第64章 香囊
虞雪憐見陸雋遲遲不應她的話,唇角壓不住笑意。原來陸雋面對這種事,竟也束手無策。
女子的小心思簡單明了,陸雋只看她緊抿泛紅的唇瓣,便知她在忍笑。
「虞姑娘在書房等了多久」陸雋問。
「剛翻起書看,陸公子就回來了。」虞雪憐的言外之意是不久,那書她大略看了一兩頁,若不是念及保持女兒家的矜持,她很想問陸雋借閱此書。
在市面上不容易買到這本書,她同樣很想問陸雋,此書在哪買來的。
站在這裡總歸不是回事,她與他彼此熟悉,客套話更是不用說。
陸雋的書案擺了一張棋盤,虞雪憐隨他落座,她執一顆白棋放上,輕聲問道:「陸大人在禮部,可還適應」
虞雪憐改口喚他陸大人,陸雋執黑棋的手一頓,道:「還好,陸某沒什麼不適應的。」
「我爹爹說,聖上讓你去了禮部任職。」虞雪憐原先不常和陸雋提官場上的事,蜻蜓點水似的一問,「陸大人在禮部擔任的是什麼」
陸雋答道:「陸某擔任禮部主事一職。」
同陸雋一起進禮部的還有翟佑,翟佑不過是進士,在禮部擔了個清閒的官兒。翟佑父親又是吏部尚書,翟佑在國子監被管束的厲害,如今出了籠子,有父親照拂著,便以戲弄陸雋為樂。
翟佑拿著寫錯的公文讓陸雋幫忙撰修,然左一句這裡用詞不恰,右一句那裡措辭不當。跟翟佑關係好的不敢明面張揚笑話陸雋是貧窮人家的兒子,但對他面露嫌棄之色,嗅著鼻子說禮部有一股窮酸味。
虞雪憐執的白棋緊扣著陸雋,可卻無意欲去吃他的棋子,她道:「我在府邸鮮少聽爹爹講這些,那日我母親跟爹爹談論你,才知曉陸大人去了禮部。」
陸雋卻也依著她,幾個來回都繞過她的棋子。
接連兩三個酒局下來,陸雋在禮部並未結交到知己好友,他們大多是成了親的,除去聊朝政,再者便是宅院閒事。
他看著虞穗每走一步棋,眉頭下意識地擰成一團——儘管這盤棋毫無章法。
「陛下昨日批了禮部尚書的奏摺。」陸雋提棋,骨節分明的手跨越他方才布的棋局,落入虞雪憐那片白棋,「奏摺跟臨川侯問斬一事有關。」
虞雪憐手掌合攏,陸雋的這顆黑棋赫然是送她的。
而他又忽然說起臨川侯的事……雖然她也好奇聖上要怎麼處理這事兒,畢竟從去年拖到今年,轉眼要立夏了,臨川候問斬的日子仍沒定下。
虞雪憐嘴唇囁嚅,按住陸雋的手,把黑棋放回他手裡,「陸雋,我不要你送的棋。」
本來這盤棋就是下著玩的,也不必分勝負。她說道:「臨川侯問不問斬,跟我沒關係。」
陸雋道:「虞姑娘何以覺得這是陸某送你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