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下來,高乘遠的意思明了,他是想提早跟陸雋通通風。
陸雋直言道:「高公子有要問的,陸某若是知曉,不會隱瞞。」
鄭管家站在一旁,聽得眉毛突突地跳。
這高公子居然是大理寺衙門的。
老爺過得清湯寡水,貪墨這種事,跟老爺肯定無關。
他二人平靜地交談,聽者卻嚇破了膽。
小廚房備著午膳。
虞雪憐在西廂房沐浴過後,把陸雋送的裡衣穿上。
她和他的身形相差甚大,他的裡衣寬綽,袖口足夠她再塞進去一條胳膊。
房門響了,是浮白的聲音。
「娘子,屬下隨陸大人的護衛過來,給你送衣裳。」
虞雪憐推開一扇門。她事先備的窄袖襦衫,有了陸雋的裡衣,不用在廂房費勁就穿好了。
她沒打算在陸府用午膳,換了衣裳,便讓觀言帶路,她和浮白從後門離府。
……
燕王世子在教坊司落得殘廢這一事,驚動了燕王府。
燕王下令徹查教坊司,教習嬤嬤一口咬死有女子假扮儷娘,設計謀害燕王世子,可嬤嬤說不清女子的面容。
坊里的娘子逐個去回話,說得有鼻子有眼。
無名無姓,憑空冒出來一個假儷娘,把燕王世子的命根子給弄沒了。
燕王妃在府邸哭得犯了頭疾,光是宮裡去燕王府的太醫,就有三個。
這件事終歸不光彩,饒是燕王氣得難以咽食,也不得不下令,讓教坊司對此事守口如瓶。
因出了這檔子事,朝廷的官員不願觸霉頭,再不去教坊司消遣。
虞雪憐是後幾日才得知,那天她出了教坊司,雲娘沒有按她說的去辦,而是拿起交刀,揮手把燕王世子的命根剪掉了。
「要本郡主說,這假儷娘做得對。凡事講究一不做,二不休,燕王世子是天大的禍害,這次把它那東西剪了,看他日後怎麼出來見人。」
淮陽郡主很是大仇得報,恨不能把這件事讓全金陵的百姓都聽一聽。
她今日請虞雪憐和溫昭姊妹來吃茶,便是專門要跟她們講燕王世子的醜事。
虞雪憐問:「郡主是如何知道的」
「是教坊司的小宦官傳出來的。」淮陽郡主笑道,「那些閹人,怎可能對這種事守口如瓶燕王世子去教坊司,老是拿閹人的痛處揶揄他們,輪到李秉仁做閹人了,他們巴不得挨家挨戶地去說呢。」
淮陽郡主所說,確實是小宦官做出來的事。
他們身上遭過一刀,有了缺陷,跟常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郡主聽說那假儷娘去了何處嗎」虞雪憐說,「這件事聽著讓人稀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