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辦的那樁貪墨殺人案已快要收尾,這期間若無陸雋暗中幫忙,就憑禮部推諉的手法,他辦到過年也難結案。
欠了人情,是要還的。
陸雋問他要了教坊司的卷宗。
「燕王世子是在教坊司接待的西域使者。」陸雋翻看著往年教坊司的人命案,問,「高大人,為何這些都是無頭案」
高乘遠一頭霧水,他拖著凳子到陸雋的書案前,問:「燕王世子陸兄是要查那假儷娘的事」
「教坊司年年有娘子尋死,什麼死法都有。那大理寺卿說,她們反正是罪臣之女,死了即解脫,便當作無頭案寫了。」
若陸雋問他要六部的卷宗,他不會答應。
教坊司不受重視,裡邊的人身上背著罪,所以這卷宗沒價值。
陸雋問道:「若是被人殺害,大理寺不管」
高乘遠進大理寺不滿一年,陸雋問他的話,他同樣想問大理寺卿。
即便那些娘子的父親犯了滔天大罪,和她們有何干係哪怕流放塞外,也勝過在教坊司。
少頃,高乘遠道:「管,要從何處管好比這沉井的儷娘,她是自盡也好,被人殺害也罷。她死在教坊司,陸大人應該清楚,能有本事在這裡殺人的,絕非善茬。」
陸雋漠然,他收了卷宗,道:「多謝高大人借閱。」
高乘遠欲言又止。
陸雋的臉沉得像陰涼的天,先前覺得他這人冰冷,今日卻會因這件事變臉。
高乘遠解釋道:「陸大人,你別怪我冷血,這教坊司歸屬宦官,凡是摻合到他們的事,總是棘手。大理寺不是不管,是不能管。」
陸雋道:「陸某僅是驚奇而已。」他語氣緩和,「陸某在禮部任職,誤以為大理寺可監督約束朝廷官員。」
高乘遠悶悶地說:「陸大人說的是對,但大理寺並無那麼大的權力。像內閣,像司禮監,跟他們相比,大理寺矮他們一截。」
陸雋側目而視,連綿的雨打濕軒窗。
他看完了高乘遠帶來的卷宗,南郢數十年間,在教坊司死的女娘有上百個。
或是窒息離世,或是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或是服毒身亡,卷宗上沒有女娘的名字,只寫了她們臨死的模樣。
若有前世,若在教坊司,虞穗的死,也許便在這上邊記載著。
第80章 貪婪
高乘遠打了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把案上的卷宗收進木箱,道:「陸大人,你今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差人去國公府一趟,我保准隨叫隨到。」
陸雋查教坊司這件事,他琢磨不明白。但平心而論,這些天來,他跟陸雋來來往往,陸雋值得深交,做事也講究章法,不是胡作非為的佞臣。
「陸兄,」高乘遠不願因立場而和陸雋有隔閡,「教坊司的上頭有馮璞玉,馮璞玉的上頭是誰這其中的牽扯,一目了然,你何必去知道那些招禍的案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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