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不敢如此喚她。
虞雪憐眸光閃爍,一隻手牽起他的衣袖。
她對陸雋,是有情的。
陸雋從袖中拿出一枚護身符,放在她掌心。
虞雪憐認得這護身符,方才在佛堂,母親和嫂嫂,求得便是這個。
……
翌日,虞鴻在府門前徘徊,他見馬車停下,就急急忙忙帶陳瑾去蘭園廂房。
虞雪憐知道爹爹為何這般著急,是以淡定地回了自己的廂房。
隔了一會兒,陳瑾神情複雜地到了她的廂房。
「穗穗,你爹爹說,昨日辭了官的陳昌石陳大人到府上來,給了陸雋的八字帖,還有一封聘書。」陳瑾猶豫不決,她問:「你可知道陸雋」
虞雪憐心虛地說:「母親,我怎會不知道他」
陳瑾失笑道:「這倒是,他是南郢的狀元郎,上回又來府上給你爹爹道謝送禮。」說到此處,她又嘆了一聲,聽不出是喜是愁,「我和你爹爹看了那聘書,他寫得是不錯。可是若要你嫁給他,母親覺得這來得太過突然,他與你前後才見了一兩面——」
虞雪憐說:「母親,大哥和嫂嫂,不也是只見了兩面」
陳瑾睨她一眼,說:「這不一樣。」
她看出女兒對這件事似乎不牴觸,且唇角含笑。
陳瑾問道:「穗穗,若要你嫁給陸雋,你可願意」
虞雪憐張唇要答話,但怕母親瞧出端倪,先是蹙眉,冥思苦想,然後糾結地說:「母親,若要嫁給陸雋,我是願意的。」
陳瑾握緊她的手,盯著她看,道:「即便願意,這件事也不是眼下就能成的,你爹爹要和那陳大人再詳細地談一談。」
之後的幾天,虞鴻每下早朝就關起房門跟陳瑾論著陸雋求娶一事。
夫妻倆對陸雋沒有什麼不滿,但若要即刻答應,他們辦不到。
光若明若暗,金陵下起大雪。
陸雋去了楊鼎的府邸,把教坊司的罪證呈上。
寒風呼嘯,書房的門窗緊閉。
楊鼎神情凝重,看過最後一片竹牘,他的面容陡然升起慍色。
徐經業也拿起案上的竹牘,一片一片地看。
「閣老,這若不呈給聖上看,那教坊司跟戶部尚書要狼狽為奸到幾時」徐經業砰地把竹牘摔在案上,道,「若是聖上見不到,我也不接著看了,省得生一頓氣,無處可撒。」
楊鼎拍了拍桌案,說道:「你脾氣一上來,愛摔東西的臭毛病就犯了。這東西既查出來了,讓聖上看到是早晚的事,只需得從長計議。」
徐經業沉吟道:「這東西是陸雋查出來的,依我看,讓他把這東西呈給太子殿下最合適,若由內閣遞交,馮璞玉定會耍無賴潑皮的手段,這些東西又作廢無用了。」
楊鼎搖了搖頭,隨即看著陸雋,說:「這東西得來不易,老夫會想辦法呈給聖上,至於你,不要再摻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