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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風明賣力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用自己的佩刀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而後對花滿樓,道:「大東家,把我的牌令給我。」

花滿樓還沒從方才那一招攻勢緩過神來,只好木訥地將牌令物歸原主,重新換給了戚風明。

桓玄侯戚風明接過,將牌令再次掛件了腰間的腰帶上。

剩下的廠衛見新任督主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看著他猙獰的面容,更是嚇得皆都退散,一溜煙就跑沒了,剩下的侯府守衛也紛紛退至到了戚風明的身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戚風明眉目上挑,神色譏諷,捧腹大笑,道,「想不到韓子安你也有今天,不過算來想想,最後的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不管你是韓子安,還是韓天承,你永遠會敗在我的刀下,永遠坐不上我的位置!」

韓軻額角處的蠱紋褪卻,額角烏青一片,整個人就像是死屍一樣,毫無生氣地躺在雨中,指尖發白,還參著血水。

桓玄侯戚風明說完方才那一句話,便帶領著剩下的侯府守衛離開了九旋塔,九旋塔下只留下韓軻一個人,形單影隻地擺放在雨幕中,沒有人打擾。

最先緩過神來的是花滿樓,她恍惚地走到韓軻面前,跪下身子,拍了拍韓軻冰冷蒼白的臉,用輕輕地撫慰了韓軻依舊冰冷雪白的唇,不知不覺間竟滑落處眼淚。

然而,花滿樓已經分辨不出來是雨水還是淚水了,她抱起韓軻的身體,大喊道:「韓子安!你醒醒!你不是說你自己是不死之身嗎?你不是已經坐到了你夢寐以求的位置之上了嗎?你不是說等這件事處理完,便帶著我們去遊歷江南嗎?你不是說......你......」

花滿樓的聲音越來越小,聲線也越來越顫抖尖銳,最後她實在是憋不住滿腹傷悲,「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韓子安......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花滿樓將頭埋進韓軻的胸口中,死命地抱住韓軻的身體,就如同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正想抬起頭叫「存中」,卻發現存中居然不見了。

她又大喊了幾聲,還是沒見到存中的身影。

沒辦法,她只好道:「韓子安你要撐住,我現在......現在就帶你去找神醫......韓子安,你不能死!!!」

她將韓軻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脖頸後,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隨後她轉過身,抓住韓軻兩隻腿,提了上去。然而女兒之身背起成熟的健壯男子確實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但花滿樓卻以一己之力,背起來韓軻整個人,但走了幾步卻又被重力壓迫著,倒在了地上。

花滿樓站起身,又一次試著將韓軻背起來,然則體力流失太大,還沒走幾步,又再次倒在了冰涼滑膩的地面上。

從九旋塔往下,一共有三千五百級台階。花滿樓佝僂著身姿,背起韓軻走了幾步,而後又沒了力氣,以自己身體為支撐,一手一腳,一手一腳,慢慢地往下爬動。

所幸的是,暴雨天,沒有行人,整個台階上,只有花滿樓和韓軻兩個人。

每行進一步,總會帶出來一行血跡,而後又被衣襟蹂躪塗抹到混亂狀。

花滿樓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濕,因為雨水打濕布料的緣故,韓軻又重了些許。他們渾身上下都冷到無比,卻突然耳邊冒出來一點熱氣。

「花......滿樓......」韓軻唇中呼出的熱氣,直直地扑打在花滿樓的耳後,然而這點熱氣,卻不能讓他周身溫暖,只能獲得些許慰藉。

韓軻虛弱無力地道:「是你嗎?」

花滿樓聽到輕微聲響,立刻如蒙大赦般,她也沒有停頓步伐,拖著身子行進在狂風暴雨中,只聽得韓軻所說的一點一滴,而後一一回答。

「是我,花滿樓。」花滿樓一字一句地道。

韓軻會心笑了笑,道:「我韓子安......親手弒父弒母弒長......仇恨未報,雪恨未銷......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狼狽瘡痍,到頭來萬千志向皆都如鏡花水月般落空......我是千古罪人,我是亂世餘孽,我或許身死以後......會被後世千次萬次的謾罵.......而我所走的這三十幾年,將會沒有人記得。」

他的眉睫上沾染了不少風霜,被雨水打落,和鮮血一起,濺在了石階上,暈染出一朵剔透的花蕊。

「韓子安......」花滿樓搖搖頭,原本憋回去的眼淚,又開始簌簌而下,「你所做的一切,當朝的史官將會一一記錄下來,而後被歷朝歷代謳歌讚頌。」

韓軻「嗯」了一聲,繼續往下說:「沒用的......我深重蠱毒,壽命將盡,今日發生的這些事,皆都是上天給予我的報應。雖然......我韓子安命數曲折,世道險惡,朝堂莫測,可是我何其有幸能遇到那個全身帶著塵世微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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