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無形的鐘罩給嚴絲合縫地籠罩著,透不出一絲一毫的氣,悶重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頓痛感。
耳邊傳來近乎耳鳴的嘈雜聲,左柚幾乎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
陸敘言聲音還在繼續,「我們住一塊兒,雪太大了,要先走了。」
手指放在外面,受著風,已經涼到近乎麻木。
就連頭上罩著的帽子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風吹著,更像是帶了無形的催化劑,將頭痛的感覺無限放大。
那天,林嘉敏還是執拗地跟著陸敘言走了好長的路,像個嬌俏的小公主,又好像本就應該如此。
直到到了校門口,林嘉敏的父親來接她,才徹底回歸了原本的平靜。
左柚依舊只是捏著書包的肩帶,走在他們的身後。
依舊踩著陸敘言走過的腳印,卻發現在此刻,像是無論怎麼追趕卻永遠觸碰不到的距離。
前面的兩個人走的很慢,左柚不自覺地放慢了點速度,慢騰騰地跟在他們的後面。
月色淡薄的不像話,卻硬生生將林嘉敏的那張漂亮的臉照得格外的絢麗多彩。
風雪依舊在下,那天是左柚第一次嘗到了小說裡面說的吃醋的味道。
像是布滿糖衣的烏梅干,除卻了外面的糖粒,只剩下濃濃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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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左柚起得早,按理說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
陸澄卷著被子依舊在睡。左柚沒吵醒她。
把被子攏了攏,開門去看了眼外面的情況。
客廳外面的大門大開著。
蘇韻姿一臉的淚水,頭髮卻很精緻地盤在腦後,身上的衣服也是精挑細選過後的穿搭。
仿佛除了臉上表現出來的狼狽之外,其他的都過分的精緻。
蘇韻姿拖著哭腔衝著門口站著的容嶼哭訴,「我明明就是把燈關了,她那麼晚了,還有理了?」
容嶼倒像是興致缺缺,盯著蘇韻姿手邊的行李箱,「你先回去?」
蘇韻姿原本只想要激一激容嶼,畢竟在她看來容嶼對她還是有點子關心的成分在的。
但是現在此話一出,蘇韻姿有點懷疑起自己的想法。
「要走也應該她走吧?這算哪門子的公平?明明是她做錯了事。」蘇韻姿還是掐著嗓子在狡辯。
這些髒水對於左柚來說無關痛癢,索性也就不想理會,她抱著手站在門邊盯蘇韻姿,並不想摻和進去。
容嶼也不是什麼不明是非的人,左柚對於他的鑒茶能力還是抱著一絲幻想的。
「行了。你先走....」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陸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絲毫不顧及形象地揉著頭髮,面色有些憔悴,「我手機里有錄音。」
她沉著聲,沒忍住大聲地咳了下,繼而不理會蘇韻姿略帶幾分求饒的表情,把手機裡面的錄音大刺刺地放了出來。
蘇韻姿自知理虧,也不好再待下去,扯著行李箱往外面走,高跟鞋發出不小的噠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