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燕怒道:「現在說他是你兒子了, 當初把他趕出家門的時候也沒見你心軟!」
鄭寶家可不這麼覺得:「你要是不藏著他,他早回家了!」
他這麼什麼都自己有理的架勢,氣得鄭春燕想罵人。
寧白鴿出來笑吟吟地對鄭寶家喊:「親家……」
鄭寶家黑著臉打斷他的話:「誰跟你是親家!」
寧白鴿也爽快:「不當親家也行, 畢竟這種事要你情我願, 勉強也沒什麼好結果。」
鄭寶家道;「你既然同意了,那就讓我把那個丟臉的東西領回去。」
寧白鴿上前擋一步說道:「我看你是誤會了。不跟你們做親家,志國還是要做我兒婿的。」
「好心告訴你,志國已經跟我們楠楠領過證了,他倆算是結過婚了。」
胡玉嬌皺眉, 扯了下鄭寶家。
鄭寶家憤怒道:「我不承認!」
寧白鴿冷笑一聲:「你不承認又怎麼樣?結婚證明是國家都承認的。再說,你以為現在還是舊社會啊?要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現在可是新社會, 老思想可要不得。再說, 你覺得入贅丟臉,我也沒瞧出給自己兒子找個二婚的有多好看。」
「我管你舊思想, 老思想的,反正我是鄭志國他爹, 我不承認這門婚事,他們就不能結婚!」鄭寶家看鄭志國出來, 怒火中燒的朝他衝過去。
「我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劉楠本要攔著,鄭志國卻故意站出來。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鄭志國的臉上,周圍頓時一片安靜。
鄭志國握著劉楠的手, 看向憤怒的鄭寶家語氣平淡的質問。
「你在氣什麼?你在把我趕出門的時候我們可是已經說清楚了,我再也不進你家門的。」
「你覺得我入贅給你丟人了?」
「你要是真心在乎,就不會特地等著今天才來制止了。你挑好了日子,不就是為了讓我難堪嗎?」
「你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嫌我入贅丟臉嗎?不, 你是嫌我離開家沒有如你想像的一樣過得很慘。」
「你想讓我多慘?我猜猜,你想讓我睡橋洞,你想讓我在街上當乞丐,你想讓我跟條死狗似的回去求你可憐可憐我。」
鄭寶家看著他平心靜氣的說話樣,反而有些怕,他想解釋辯駁:「我……」
鄭志國已經不想聽他說什麼了:「我離開這麼久,你從沒找過我,一次也沒有。不就是想讓我在外面活得慘,像你說的最好死在外面嗎?」
胡玉嬌一旁找補道:「志國,你怎麼能這麼誤會你爹呢?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爹就是一時生氣。」
寧白鴿懟道:「解釋啥解釋?一次都沒找過,那是真不怕他死外面。」
劉楠心疼的看著鄭志國。
鄭志國想要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完,以後就再也不提了,沒意義了。
「你今天特地跑這一趟來幹嘛?來表示你還在乎我這個兒子嗎?這麼裝有意思嗎?」
鄭寶家聽他一直指責自己一點反思都沒有,反而覺得他不孝順:「我是你爹,打你罵你幾句又怎麼了?我可以說不認你,你當兒子的敢不認老子,就是白眼狼不孝子!」
張大海一旁聽的無語,這純粹是不講理、不要臉了唄。
這種時候,只能寧白鴿這個當長輩的說話:「行啦,既然這樣,反正他倆已經結婚了,你反對也沒啥用。」
「我們還得接著辦喜宴呢。你們要是願意留下就留下,以後當親戚處著。如果不願意,那就趁早趕緊離開。」
「要是存心想毀了我家哥兒的婚事,那你們去打聽打聽,我寧白鴿是不是好惹的!」
胡玉嬌拉住憤怒想走的鄭寶家,她才不會趁了對方的意呢:「我們當父母的,哪有不盼著孩子好的?寶家也是氣你們都瞞著他。」
寧白鴿翻白眼:「這些虛話就別說了,志國會被趕出來,還多虧了你這個後娘的功勞。」
「你這話說得太冤枉人了。」胡玉嬌為了不讓他們好過,忍著氣說,「別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志國的父母,為了入贅連爹娘都不要了,以後咋做人?」
張大海算是看出來了,胡玉嬌為了膈應人,為了不讓鄭志國好過,這門親她認了。
但哪怕知道她的打算,父母的身份天然壓迫著孩子,尤其他們還住在人情關係重的村子裡。
張大海上前道:「舅媽,你這就是故意污衊人了。志國可從來沒想過不認父母,還不是你們把他趕出來不想要他了?」
「婚早結了,再怎麼鬧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還不如省著點力氣,待會兒多喝一杯喜酒,也不浪費你們跑這麼遠的路。」
鄭寶家不情願,覺得丟不起這個人。胡玉嬌拉住他,看著張大海:「想讓我們參加也行,那得先掰扯掰扯。」
「志國入贅,就跟姑娘嫁人一個樣。彩禮呢?東西呢?別不是都讓你們給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