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雄沒想到香穗坐得離他們兩個那麼遠,伸著頭問她:「袁嬸子說有人打你了,誰打的你?你跟我說,明兒我早些散學揍他去。」
總歸兔子沒有被他們搶走,倒是不用找人再去揍他們一頓。
香穗眼睛閃動,「在城南樹林子一起撿柴的,我也打了他了,不用麻煩嚴郎君。」
嚴雄聽香穗這樣說,嘖了一聲,「你別叫我郎君,叫哥。有人欺負你,哥非要給你報這個仇不可。城南樹林是吧,明兒我過去,讓他們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程乾聽嚴雄讓香穗叫他哥,原本盯著地面的眼睛,忽而轉向他看了一眼。
他倒是自來熟。
第17章 失約
冬夜的寒意侵襲著身體,香穗卻感覺心裡暖暖的。
香穗一來就將自己當作程家的女使,她不好意思認郎君的好友為哥哥,只沉默著不說話。
程乾看了嚴雄一眼也沒有說話。
「明兒我提前半個時辰散學,咱們城南門碰頭。」
嚴雄伸著腦袋,自顧自給香穗做了決定。
雖然香穗也將對方的鼻子打出了血,可她還是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找人過來找她麻煩。
既然嚴雄能過去給她壯壯膽子,她輕輕點頭應下,怕他看不到,又輕輕嗯了一聲。
冬日的月亮看起來冷嗖嗖的,亮白的光照得程家的小院明晃晃的。
郎君女娘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比較默契地盯著天上小船一樣半彎的月亮。
「程乾,你說這都快臘月了,馮叔怎麼沒接多少殺豬的活」
嚴雄莫名其妙冒出一句,香穗聽得雲裡霧裡的。
為啥
還能是為啥,年景不好唄。
剛開始從被窩裡出來,香穗沒啥感覺,這麼在冰涼的地上坐了一會兒,香穗感覺冷氣透過衣裳裹挾著她的身子,不由得伸手抱住了自己。
她雖然坐得離兩人遠,她旁邊的程乾還是發現了她的寒冷。
程乾沒有回嚴雄的話,反而問他:「你還不回去?」
涼意襲來,嚴雄也覺著他在這裡待得太久了,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對兩人說:「那我走了。香穗明兒散學前半個時辰,南城門別忘了。」
「嗯,我記得。」
嚴雄走了,沒有從大門走,他一個助跑徒手攀著南邊的院牆跳下去的。
香穗目瞪口呆,爬牆這麼順溜,那大門有什麼用啊。
「塗了袁嬸子給你的藥沒有?」
香穗還在震驚,聽到程乾的問話她忙回答:「塗了,睡覺前塗的。」
「嗯,回去睡覺吧,明兒別出去了,在家好好休養。」程乾說完就往東廂房走。
在家好好休養?那南城門還去嗎?如此想著香穗忙開口,問:「南城門還去嗎?」
程乾轉身看向她,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你跟人約好的,總要守信。」
「哦,好,知道了。」香穗重重點頭,看著程乾關上東廂房的房門,她才趕緊跑回了西廂房。
冬天的夜晚真冷。
香穗顫顫巍巍脫了衣裳,往被窩裡一鑽,裡面的暖氣兒一點都沒有了。
她只得蜷縮著身子重新暖被窩。
嚴雄話中的溫暖所剩無幾,香穗一邊在冰冷的被窩裡打顫一邊心中埋怨嚴雄,明兒早上也能說呀,非得大半夜的把人挖起來。
香穗只能朝著一邊兒側躺,躺得渾身僵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因著昨兒睡得晚了,早上的時候起得沒有往常早,等她起來跑去灶房,程乾已經坐在灶膛前燒火。
看到程乾在燒火,香穗有些手足無措,「抱歉,我起晚了。我來燒火,郎君快去讀書去吧。」
程乾向來寡言,香穗過來了,他便站起來給香穗讓了地方。
袁嬸子給拿來的藥膏真的有用,不過一個晚上,她臉上已經消腫。
今兒程乾讓香穗在家休養,用過早飯她又塗了一遍藥膏。
臉已經快好了,倒是用不著休養,香穗拿出昨日自己的髒衣裳,又拿來程乾的髒衣裳,坐到井水邊開始洗衣裳。
水真涼啊,洗兩下香穗就將手放到嘴巴哈哈氣,洗了一會兒也不覺著涼了,等她將衣裳洗好,一雙小手凍得通紅。
手不覺著冷了反而感覺指尖熱得發燙。
香穗洗好衣裳,就在院子裡七手八腳地練基本功。
她正練著,大門吱呀一聲吧被推開了,袁嬸子笑著走了進來,她打著嗓門問香穗,「穗兒,臉好些了嗎?這是在練什麼呢?」
袁嬸子來了,香穗趕緊收了動作,笑得有些靦腆,「嬸子,我練基本功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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