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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嬸子說母親是自戕,不要總是去打擾她為好,故而之前我很少去祭拜她。如今過去了那麼多年,眼看著你都要進程家門了,到時候我帶你過去祭拜她。」

香穗嗯了一聲,心中有一絲疑惑,哪裡的說法啊,自戕的人不能去祭拜?

袁嬸子怎麼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說法。

難怪香穗在永福巷程家待了近一年,都沒有見程乾去給他娘掃墓祭拜。

在他們玉田縣,不去給亡母祭拜難道不是不孝?唉,過去的都過去了。

這一刻,香穗覺著袁嬸子怎麼好像有那麼一點兒不靠譜。

說到玉田縣,程乾突然有新的想法,「穗兒,到時候若是攻下玉田縣,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若你願意,我就懇求將軍留在玉田。」

玉田縣永福巷是程乾的家,他們跑路的時候,將門上都上了鎖,不知道回去房子還在不在?

夫唱婦隨,程乾若是想回去,那她就跟他回去。

「好,若是你回去,我就跟你回去。」

程乾臉上帶著淺笑,他伸手緊緊抓住了香穗放在石桌上的手,「好,那咱們就不在臨陽這邊買宅子了,到時候回到玉田,咱們將永福巷的宅子翻新一下。」

程乾的手心乾燥,灼熱,香穗感覺熱氣從手往全身穿去,她感覺周身都暖呼呼的。

她盯著兩人相握的手,偷偷吞了吞口水。

那年去南湖聽戲,程乾牽她的手牽了一路,他那時候是怎麼想的?將她當作……

那時候她才不過十二歲,他也真敢。

香穗心兒跳的有些快,好像有一隻迷路的小兔子到處亂撞。

她嘴角微微翹起,眼睛瞟了程乾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都,吭……」再開口聲音竟然有些沙啞,香穗輕咳兩聲,她說:「都好,怎麼都好。屋裡需得打些桌椅柜子。」

「好,讓你看著布置。」程乾握著香穗的手捏了捏,小手兒軟綿綿的,嫩滑的很。

程乾一捏香穗的手,香穗猛然抽了回來。

程乾輕笑出聲,香穗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盯著他。

適可而止,適可而止。

程乾收回手摸摸鼻子,又問香穗:「穗泉酒坊怎麼辦?」

「穗泉酒坊有朱娘子,盧掌柜,還有請來了一些夥計,我不在他們也能正常運作。到時候回去玉田,我還可以再開一家穗泉酒坊。」

說起釀酒的營生,香穗滔滔不絕,有許多話要說。

程乾就笑意盈盈地望著香穗,她說他聽。她一直沒變,最感興趣的一直都是做營生。

不知不覺間,兩人從天色微暗,聊到了月上枝頭。

天兒晚了,香穗發現綠竹一直在小院門口轉悠,定然是等急了。

香穗要跟程乾說清楚再回去,「阿娘明兒興許要找你聊親事,要不要跟她說,爹爹要攻打玉田?」

「將軍帶回來的五千精兵,在臨陽休整幾日,應該就會夜襲玉田。明兒咱們一起去找伯母說,其他的東西先準備著,宅子的事兒歲節前再說。」

攻打玉田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不急於一時。

翌日,香穗跟程乾找馬氏說他們兩人的親事,馬氏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穗兒,你爹爹這幾日有些忙,他說你還小,這事兒不急,等你爹爹忙過這陣兒再說。」

香穗跟程乾互看一眼,對她娘說:「阿娘,沒事。就是乾哥拿出來幾張銀票,他讓我交給你,讓你用這些準備成親的東西。」

馬氏不收,「阿乾的錢,娘就不幫你收著了,穗兒先放著吧。」

馬氏昨兒也跟夏敞提了兩人的親事,夏敞說定然給香穗準備幾十台嫁妝風光地將女兒嫁出去,他讓馬氏不用操心,他有嫁女兒的銀子。

馬氏聽後很是放心,突然之間她就不怎麼著急了,就等著夏敞忙完再說。

她突然不急了,香穗也放鬆了下來,穗泉酒坊的酒已經預訂到了明年,雖然她不在,酒坊那邊也井然有序,可是這幾年她已經習慣了過去甜水巷幫忙。

程乾說得沒有錯,夏敞帶回來的人馬只在臨陽城外休整了不到五日,夏敞就帶著一隊騎兵夜襲了玉田。

玉田的知縣忒沒有骨氣,清風軍不過剛占領兩個城門,那胡知縣就帶著縣裡的六房投了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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