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娘一臉的認真,黝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程乾不知道怎麼地就起了逗她的心思。
於是,他笑著說:「你心疼那一包餅子了?」
胡亂說,香穗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的不可思議,氣呼呼的,小嘴兒撅著。
她盯著程乾,心裡想的是,他怕不是被嚴雄給影響了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嚴雄者會變得不靠譜。
被小女娘嬌俏地盯著,程乾終是沒有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腦袋被揉,香穗心裡一軟,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程乾不再逗香穗,他望向院外思索了一瞬,說:「綠竹看起來有十六七了吧?」
香穗歪著腦袋想了想,說:「綠竹好像十六了。」
十六歲,平常人家的女兒這個年紀已經出嫁。
而九成看著也有十八九歲,兩個正當年的兒女日日跟在香穗身邊。一來二去有了情義也不是沒有可能。
程乾沉聲問香穗,「穗兒,你是不是想說,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
香穗點了點頭。她自己還小,不知道應不應該管?該怎麼管?
故而想找程乾幫著給個主意。
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身邊做事的只有綠竹跟九成,他們兩個相互關心也是應該的。
香穗想問程乾,若綠竹跟九成真有什麼該怎麼辦?他們兩個送誰回去,她都不捨得。
綠竹這會兒應該在給香穗燒沐浴用的水。
香穗很怕被她聽到,說著說著她就坐去了程乾的身邊。
程乾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們的賣身契都在夏家,有主子的允許的話,應該是能成親的。
香穗見程乾遲遲也不說自己的意見,她眼睛一轉,說:「若是綠竹跟九成兩個有那意思的話,不如就讓他們兩個成親吧?」
程乾眉毛一挑,心道:他跟穗兒兩個想到一處去了。
香穗卻誤解了他不懂,忙又說:「春妮的二姐在徐員外家做女使,到了成親的歲數就跟徐家的小廝成了親。他們成親後,春月姐跟她相公還都在徐家做事。」
幸虧之前她聽春妮說過她二姐的事,不然還不知道有這麼個法子。
程乾極其認真地回香穗:「這事兒你得先問清楚他們,若他們兩個真的有意,你就去信給伯母說一聲。他們兩個你用得順手,成全了他們也好。」
程乾說的是,只不過他們的酒坊現在才剛要開始,只能暫時將九成跟綠竹的事情挪到後面再說,這段時間她再多看看。
香穗給程乾說了自己的打算,程乾自然是認同的。
香穗又跟程乾說明天要去鄉下收糧食。程乾雖然很想多跟香穗待一會兒,想到明天她還有事要忙,就讓她趕緊去洗漱休息。
說到休息,香穗好像真有些疲乏了,她微眯著眼睛,玉手掩著嘴兒打了個小哈欠。
程乾眼含笑意站了起來,走到堂屋門口高聲吩咐綠竹給香穗準備沐浴。
香穗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哈欠連天。
程乾走回來,「穗兒,太瞌睡不如就先回房間睡吧?以後太晚就別等我了,有事就給我留個條子在屋裡,我看到就回你。」
程乾見香穗不過這一會兒就瞌睡成這個樣子,可憐兮兮的,心裡又心疼她。
雖然,他每天回來也想跟她說說話,可也不想累著她。於是,輕柔地說讓她先去休息,她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我去沐浴去了。」
程乾站在門口,看她穩穩噹噹進了西廂房,他才放心地回了東廂房。
香穗帶著九成跑出去一日,當季新收的高粱就採買回來滿滿一太平車,將近十石。
她只準備買這麼多。
歲節前這麼多酒坊沒有進項,先將酒釀出來放到酒窖里,一年之後再開始賣。
糧食也不用存太多,用完了再出去採買,以後的價格誰也不知道是漲還是降。
九成將太平車趕去了酒坊那邊,香穗帶著綠回了永福巷。
他們一回來,袁嬸子就過來找香穗。
「穗兒,有個柳林村的婦人今兒過來找你。」
袁嬸子說了那人多體貌長相,香穗一聽就聽出來是柳大娘,她忙問了一句:「她幾時走的?留下什麼話沒有?」
袁嬸子笑,「你聽我說,她給你帶了這些蓮房過來。」袁嬸子說著將手裡的籃子遞給綠竹。
接著又說:「我看她在你家門口等了許久就問了一句。她說是柳林村的,來找你有些事兒。我就告訴她,你們去鄉下採買糧食去了,她才將這些東西給我,要我轉交給你。」
袁嬸子說著,香穗倒了盞茶遞到了她手裡,「她沒留下什麼話?」
袁嬸子淺啜一口,將茶盞又放回桌子上,說:「她說,你請他們辦的事,他們辦了,只那人不肯來,還說到時候來了縣城再與你細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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