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進京時間短,他並沒有培養自己的人,能幫著他說話的也就教導他的幾位老師。
可是關於程乾納側妃跟納侍妾這件事,很明顯他的老師們並不想插手。
不過還不到那種孤立無援的地步,好在聖上還是站在他這一邊兒的。
香穗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程乾瞄了站在一旁的觀星一眼,她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程乾伸手朝著香穗,香穗站起來坐到了程乾的懷裡。
程乾抱著她親了親她滑嫩的小臉,問:「這些時日你忙什麼呢?」
「馬上就臘月了,我讓九成去準備他跟綠竹的親事去了,酒鋪子裡沒人管著,我每日過去兩個時辰。」
香穗輕輕靠在程乾的肩膀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程乾抓著香穗青蔥般的手,捏在手裡揉捏著玩,他揉捏著香穗的小手,似是不經意間說道:「空閒下來的時候,記得去宮裡看看母后。」
香穗輕輕嗯了一聲,猛然間睜開眼睛:「上次我大哥過來,帶了些朱姑姑特意給我釀的花酒,除了桂花酒之外,還有薔薇酒,菊花酒。」
香穗眼睛亮晶晶地望著程乾,「重陽的時候咱們吃的就是朱姑姑釀的菊花酒,我覺著比別家的菊花酒都清新。過兩日我帶兩罈子酒去宮裡給母后嘗嘗。」
程乾聽了眼睛不自覺跳了兩下,上次香穗醉酒,他娘可是跟他保證過的,再不讓香穗在宮裡吃酒。
得閒,香穗去了皇宮。
香穗是晉王妃,常皇后覺著有些事情需得讓她知道,因而把最近兩個月朝中的情況給她說了。
「王七娘對乾哥有意?」這真是出乎香穗的意料,「參政家的小娘子願意給別人做妾?」
常皇后笑著說:「即便是妾那也是王爺的妾啊。」
她說著看了站在宮門口的碧玉一眼,除了碧玉之外,這宮裡便沒有其他人了,她拉著香穗到跟前,壓著聲音說:「雖然乾兒的側妃是妾室,可若是哪天乾兒登上大位,側妃最少也是四妃之一。」
這是可以說的嗎?
香穗的第一反應就是捂住嘴巴,眼睛迅速在大殿裡掃了一圈,好在大殿裡除了皇后的貼身宮女外並沒有其他人在。
她圓溜溜的眼睛裡謹慎非常,常皇后見了抿著嘴兒輕輕一笑,伸手拍了拍香穗的手背。
程乾雖然被封了王,可是他是皇帝如今唯一成年的兒子,又是皇后所出,他的未來毫無懸念。
王爺雖然沒有實權,可是皇帝給他請了好幾位大儒授課,這難得不是給他未來鋪路?
今年科考,朝廷選了三十八位進士。以後每兩年舉辦一次科考,京中人才輩出,總會有一些是能看好程乾的。
等到陳貴妃的兒子長大成人,程乾不知不覺中便能將自己的圈子編織完成,形成自己的勢力範圍。
常皇后雖然不理政事,可她也不傻,在這宮中,潛移默化地也能明白一些道理。
宮裡的姑姑給香穗講過,王爺的後院跟別人家不同,他可以有側妃,庶妃,良媛,良娣等數十位妾室。
她當時聽著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沒想到這一日來的這麼快。
這些女人都要跟乾哥過日子,像她跟乾哥一樣,一起生活,一起說話,一起睡覺,想到這裡她臉色瞬間便暗了下來。
她好像不能接受乾哥跟別人一起做這些事。
她心中煩悶著,一抬眼看到常皇后滿臉慈愛地望著她,她突然之間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強顏歡笑道:「母后,兒媳跟王爺從小的情分,如今剛成親不久,若有他人介入我倆之間,兒媳怕……怕做不好一個好王妃。」
香穗心中委屈,而常皇后向來對她慈愛,說著說著眼睛便紅了起來。
還是個孩子啊。
常皇后嘆息一聲:「雖然朝中很多大臣都上疏了,可是乾兒在聖上跟前明確地拒絕了,聖上關愛乾兒,自然會幫他壓著些。」
香穗眨了眨眼睛,將沒有流出的眼淚硬生生忍了回去。
常皇后長嘆一聲:「朝中大臣們拿子嗣說事,若是你們有了孩子也能堵住一些悠悠眾口。」
聽常皇后這樣說,香穗撅著小嘴垂下來眼睫。乾哥晚上也沒少折騰,為啥她始終沒有身孕?她也不解。
可這些話她不好意思跟常皇后說,被常皇后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耳朵尖兒羞得通紅。
當年她嫁給程乾的爹,一個孤身無依的人,她娘不喜幾乎與她斷了聯繫,她成親之後吃了沒有經驗的虧,生產時虧了身子。
香穗成親之前,她特意派了宮裡的教習姑姑過去給她講了一些東西給她聽的。
常皇后暗自思忖:就是不知道那兩位姑姑有沒有給她講如何受孕?
帶著這個疑問,常皇后站起來將香穗拉到了內殿,進了內殿之後,她便輕聲問了出來。
香穗聞言,瞬間羞得滿臉通紅。她低著頭,仔細回憶了一下,教習姑姑好像是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