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餐桌,來到客廳,最後到了臥室。
空調風吹在皮膚上,如一層涼涼的薄衣覆攏,窗簾沒有拉,梁瀧摟住她的肩,兩人都帶著點酒味,男人手心乾燥,撫過肩頸,脊背,腰窩,暢通無阻。
她好像化作一扇靜靜的門,等他來,歲月流經,多少未知的事情在此緘默啞口。
邵蔻轉過身,看著他瀟灑的面目,襯衫有幾道被她抓出的壓痕,越吻呼吸越亂,他的眼神變暗,極強的侵略性。與她十指相扣,溫柔中不失強勢。
地板折射出一道道反光,糾纏愛撫的兩具身體,影子交疊,拖曳,光斑散了。
空調口輸送涼風,他的鬢角緊貼她的臉側,「寶貝。」
這是梁瀧第一次這麼稱呼她。
他額角掛著薄薄的汗珠,眼尾潮紅,眸子沉而亮,嗓音低,動情的親住她的唇,吻到她喘不上氣,喪失理智。
她的身體發軟,手被帶向深處,伏起下落,腰際,小腹,脈搏一起一跳,呼吸加重了。
他們的目光錯開又袒露,在短暫的分鐘裡好像看盡一生。
梁瀧低下眼睛,和她深吻。邵蔻覺得身上一半被涼氣吹得發冷,一半被他摟抱,熱騰的厲害,吹過耳畔的風都變輕了,遞減,削弱,凝成一聲聲低吟。
這個夏午所有的心情變化都像坐過山車,或是翻山潛水,變化不定。它們受之牽引,綿延千里。
邵蔻摸著他的背部,看他赤著的上身,她要記住每一寸肌膚。思緒紛飛,眼前失神,好像來到廣闊的沃野。
離乾柴烈火僅差一步,他退離,溫暖炙熱,腳踏實地的厚實感遠去。
「再等等。」
「……你。」終是說不出口,她埋下頭。
「再等等。」
邵蔻臉紅了,看向他的目光里有話要說。
他親吻她的眼睛,「等你準備好。」
「嗯……」
千絲萬縷的光線在他們肩身輾轉,清涼的衣服,像片軟薄葉子,身上的熱意慢慢消散,他的胸膛貼靠著她的後背,她枕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邵蔻在夢裡聽到調空調溫度的聲音,像是回到高二夏天,航模理論課,偶然一次見面後,他很久都沒來。
她看著他推門走了,驚醒:「梁瀧。」
眼前是臥室的牆和門,偌大的床,她掀開被子,床墊鬆軟,身下像壓著塊果凍。
梁瀧聽見動靜,從外面進來,「做噩夢了?」
邵蔻看著他,思緒從夢中回到現實,他坐在床邊,手指下殘留著墨水印,「沒事了,你去忙吧。」
「好,有事叫我。」他看到她頸肩的紅痕,十幾分鐘前的畫面浮現,他咳一聲,「裡面是浴室。」
邵蔻紅著臉拉上被子,遮住裸-露的大腿。
他走時把臥室門關上了,她穿鞋去了浴室,一切簡潔,這個家裡很多東西都像放大一倍。一面大大的鏡子,很大的浴缸,洗手池分為兩個。
洗漱用品統一放在離門口最近的池子上,不難看出梁瀧的習慣。
邵蔻洗完澡,氤氳的霧氣潮濕,濕淋淋的水珠從身體上滾落,很快就幹了。她吹好頭髮,睡衣的話,只有梁瀧的襯衫。
梁瀧在書房,門開著,餘光看見兩條光著的白腿過去,他眉心狠狠一跳。
邵蔻穿著他的白襯衣,目測下面什麼都沒穿,甩了甩長發,進了廚房。她帶來了模具,打算做綠豆冰,在網上搜索出教程,手機里播放著耐心的女聲。
轉過身,梁瀧抱著筆電出來,盤起長腿,坐在沙發前看她。
茶几上擺著只花瓶,他記得原先是空的,是她放了小花進去,米黃色的花瓣,脆弱的莖,他吹一口氣,它就搖搖晃晃。
「在那坐的不難受嗎?」
他玩著花瓣,「想和你離得近點。」
邵蔻剛想說借用冰糖和牛奶,想起梁瀧說過的話,把問題咽回去,嗯這是她的家,她是女主人,坐在對面的是她的未婚夫。
她沖他笑了笑,拉開櫃門,找到冰糖,按照比例往奶鍋里倒了半袋,封口放回去。
瘦長的桌,沒有阻攔,抬頭就能看到灰色沙發前窩著個人,肩膀寬寬的,微前傾,縮著腿,像只大狗。
梁瀧一個人住,依照他的習慣,東西位置放的高,她踮腳去拿上面的碗,夠不著,踮起腳伸長手臂,襯衫堪堪往上帶了幾厘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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