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潼的精神域徹底失控!他正在無差別攻擊!
晁千億再傻也知道讓位高權重的老人先跑。他著急地給自己開鎖。就在快要被砸中的那一刻,他終於成功翻滾逃脫。
司潼腦後的透明巨蛇在翻滾跳舞,強壯有力的蛇身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地面,宛若一種癲狂的音樂。但這並非毫無邏輯的音符,而是一種擴大震動的共振模式。很快會議室內的地板片片崩裂,露出底下無邊的雪地。
這間會議室恰好是懸空在勝利塔外的,晁千億趕緊往旁邊一跳,握住裸露的鋼筋。誰知巨蛇在空中一卷,直直將他拍向地面。晁千億在半空抓住那些鋼筋緊急減速,才不至於摔成一坨肉泥。
突然樓上轟炸聲響起,又有幾人連帶著大片鋼筋水泥一起降落。巨蛇在空中狂舞,宛若透明的波浪,分不清尾首,它的尾巴狠狠拍向周圍吵鬧的昆蟲,扭動之間又在牆體上撞出一個個坑印。
等煙塵散去,摔下來的普通人都沒受什麼傷害。歷洛崎一個接一個地將他們抱到安全的地方。
忽然他在廢墟中瞥見一個綠瑩瑩的液體罐,罐子裡似乎有一具骸骨。
他神色一怔,原來痛苦不會只痛一下就消散,而是一個持久漫長的過程,它甚至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層層疊加,把他逼到搖搖欲墜的懸崖邊緣。他露出半哭未哭的神色,想找個地方宣洩他的悲傷,但他穿著夜巡的制服,就必須先對這裡的普通人負責。
他是忠貞的騎士,許下諾言便一定要實現。
「司潼……」赫川此時也趕到現場,看到好友如此發狂的模樣更是傷心,「他不想看見你這樣……」他也感覺自己說這話十分無力,如果他沒有耍脾氣,如果他肯多了解白煜月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司潼陰仄仄地反問:「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我一個人都不想放過……我想要所有東西都壞掉,全都弄壞掉就好了。現在我一個活人都不想看見!」巨蛇在他身邊狂舞,像忍受著一場酷刑。
「為什麼……我總是來遲一步……」忽然,司潼捂住胃,似乎正遭受著胃酸的反噬,身後大蛇的蛇尾隨之盤上他的腿,「為什麼……如果我早點發覺長夏有問題,是不是就能早點升級權限;如果我能再努力一點,是不是就能找到修理抑制器的方法;如果我再強一點,我就不會拒絕他的匹配。一切都太遲了。」
他越說越小聲,像在囈語。
「司潼,你該休息。」遠處北星喬緩緩走來,說出來的話卻叫人膽戰心驚,「要破壞的話……交給我就好。」
「我可不會讓你繼續為所欲為!」歷洛崎及時出現。年知瑜站在他身邊,默認了與歷洛崎同一個陣營。
「歷洛崎。」北星喬看著他,「要是死掉的是你就好。」
「我該幫哪邊?」晁千億狠狠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還有你,晁千億。」北星喬以平靜的語氣說出令人膽寒的話,「你每一次和小黑接觸,我就想把你千刀萬剮。」他的憤怒與兇狠遠超平常,看著完全不像演的。北星喬只能歸咎於心情太激動,殊不知,這是身體本能提前替他做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