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聯手確實有死角……他們中間有三人都沒有探尋天空的能力,只要敵人飛得比信天翁還高,就可以躲過他們所有人的探測。封寒的精神體雖然是漂泊信天翁,但為了緊盯黑哨兵附近的區域,它一直是低空盤旋。
而此時……天空已經集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飛鳥隊列!
長夏微微一想便也想明白了,他的思維不同常人,但他熟悉陰謀詭計的味道。他當即肯定道:「有人一直在泄露我們的行蹤。那個人不在身邊,在遙遠的地方。」
「有意思。」長嬴道。
飛鳥隊列明顯衝著城中心的法數堂而去。長嬴並不打算去救場,如果能看到那兩位受重傷,更是再好不過。
幾乎瞬息之間,長嬴便打算作壁上觀,為此還特意收斂了自己的精神體。
然而敵人並不如他意,幾隻巨鳥精神體眨眼間降落在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在他們身後的屍山血海,一群人掀開了身上的屍體,用仇恨的目光盯著長夏雙子。
長嬴挑眉:「我們也包括在內嗎?」
敵人全副武裝,但武裝制式與極樂曼陀天、白塔都迥乎不同。他們穿著防潮長靴,腰間別著□□與匕首。為首的一人用食指沾了沾地上的血,在臉上抹出兩道血痕。
「原來如此,是來找我報仇的……當巨鯨沉沒之後,附著在它身上的鳥也失去了棲息之地,不得不深入大陸親自以血止恨,多麼令人動容啊……」長嬴瞭然,眼中笑意更深,「我一直想找你們,想親自對你們說出,請原諒我,無意間毀掉那艘抹香鯨號……」
「——破冰者。」
哪怕此刻是無盡黑夜,但地面上的人仍能從密密麻麻的撲棱聲聽出天空來客的數量。這在舊紀元簡直是難以想像的情景。無論是候鳥還是留鳥、陸禽還是水禽、來自熱帶雨林還是雪山之巔,一群鳥類組成連綿不斷的遷徙方陣,盤踞在上空,等候獵物進入它們的包圍圈。
每當這時,人們總會難以自制地回想舊紀元,在那個人類能生存在七大洲的時代,陸地究竟有多寬廣呢?是不是比此刻天空還要寬闊呢?
戰鬥的預感驟然爆發。封寒走出法數堂,看著上空,一雙雙翅膀倒映在他眼中,一時竟然沒有喚出自己的精神體。他的世界好像變安靜了,只剩翅膀的撲棱聲一直在他耳邊回響。
白煜月好奇地抬頭張望,他聽那些信徒的耳語,今日圍獵他們的是破冰者。桑齊那小子以前用破冰者的身份騙自己,這筆帳回去一定要算。
他們身邊的信徒都轉化成警戒姿態,訓練有素地往天空拋照明彈。照明彈拖出漫長的明亮尾翼,好似一輪流星。翅膀的陰影一開一合,錯落有致地照在他們身上。
恍惚間,一隻巨鳥最先降落於城市的圓頂上。它似乎是並不擅長高飛的那類型,長翅翩翩,身材高挑,頸部和頭部通紅一片。但它十分高,足足有一米八。
赤頸鶴,生活在喜馬拉雅山南邊的鶴類,翼展2.8米。
一隻鳥緊接著拍打翅膀從天而降,兜帽似的大嘴是它最顯著的特徵,發出嘎嘎的吵鬧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