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很好笑,於是他便真的笑了,「幫她還?可是在我這,她欠的可不止是錢呢。不過沒關係,你能有這個誠意,我還挺替她高興的。」
邱新傑沒再回應,只是大步離開了房間。
他一走,鍾粵的臉就垮了下來。
剩下的爛攤子,要她怎麼收拾啊。
「Felix……」她欲言又止。
雖然她氣他就要和別的女人相親去了,但仔細想想也輪不到情人榜上排名一百她吃醋生氣。大不了她就拿錢走人唄,就像最開始說好的那樣。
她應該高興才對。
但畢竟剛當著他的面摸了另一個男人臉的人是她,她裝也要裝出個愧疚的樣子來不是?
可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說,他就先開了口,「鍾粵,你覺得人和人之間故事的結局重不重要?」
「啊?」她不太明白他想說什麼。
「在我這,一個絕好的故事卻配了一個爛結局,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可我沒想到,有一天對我施加這份殘忍的人,會是你。」何嘉佑眼角仍是彎的,可他的眼神卻讓她如墜冰窟,冷徹骨髓。
沒過幾秒,他就又變得不正經起來,仿佛剛才的冷意只是她的錯覺,「你困不困?要不要躺下一塊睡會兒?趁我還能抱到你,我要多抱一會兒才行。」
說完,他就當真脫了外套,摟著她躺在了枕頭上。
醫院的單人病床恐怕只有一米寬,可和他面對面躺在這裡,鍾粵竟然一點也沒覺得擠,甚至還嫌床不夠窄,不能讓她理直氣壯嵌到他的懷裡去。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早已成了那隻撲火的飛蛾,即使早就預見了故事的爛結局,卻仍舊沒控制住自己向他墜落的心。
可怎麼辦,她又不能真的和他在一起。
既然這樣,她就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愛他。
「何嘉佑,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無恥,還特別無情?」
他笑,「沒事,我能理解。反正我就從沒有被誰堅定的選擇過。你先睡會兒,我叫了粥,一會到了我叫你。」
只這一句,就讓鍾粵破了防,瞬間淚流滿面。她難過到心如刀割,卻又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麼。
她哭的樣子又破碎又美,何嘉佑不禁有點怔住了。她毋庸置疑是個大美人,站在人群中就讓人移不開眼的那種,不然也不會讓那麼多男人如痴如狂。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她最吸引他的,卻始終她是眼神中傳達出來的,只一眼就能讓人入戲的故事感和氛圍感。
讓他忍不住心疼。
即使此刻,他竟仍然忍不住心疼她。
他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幹嘛一副慘兮兮的樣子,你不是很快就要自由了嗎?」
鍾粵說不出話,只是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倒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哭到停不下來。
大概是哭的確是件浪費力氣的事,很快她就在他懷裡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有人在耳邊抱怨:「還說什麼無情,你這不是跟誰都挺真情實感的嗎?剛就是這隻手摸的人家的臉?」
掌心突然一片冰涼。
又聽見護士進來查房,她們好像就她的病情討論了幾句什麼,房間裡很快又陷入了安靜。
沒多久,那個聲音又問她要不要起來喝點粥。夢裡的她正和心愛的人生死離別呢,哪有什麼吃東西的心情?
於是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丟下一句別吵就又去追夢裡那個和她漸行漸遠的人去了。
「何嘉佑,可不可以別走?我真的好喜歡你……」
她在夢裡哭到絕望。
那人終於還是回了頭,「真的?」
「當然!」
「那邱新傑呢?」
「邱新傑?是誰?」
西曬的秋老虎很刺眼,晃得床上蜷縮的小人兒直皺眉,何嘉佑沒辦法,只好跳下床去拉窗簾,卻不想手臂被睡夢中的她緊緊抓住,怎麼都不肯放開。
「別走……」她嘟囔著。
他的心立刻軟得一塌糊塗,竟是半步也挪不動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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