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粵挑了條粉紅色系的掛脖沙灘裙,又隨意在鬢邊別了朵花,整個人瞬間明媚靈動起來。
何嘉佑從沒有在她身上見過這麼活潑的顏色,不禁整個人都看呆了。仔細想想,她也才不過二十三歲而已,只是她平時的打扮總是往成熟大氣上靠,才讓他忘了她也還是個花一般年紀的小女孩。
「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何嘉佑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此刻懷裡的杯子顯得那麼多餘,讓他不能肆無忌憚將她緊緊擁住。
「要不。」他沉吟了一下,「你幫我也挑一件?」
「不挑,王子怎麼能穿破爛呢。」鍾粵扯了扯他奢牌襯衫的袖口,仍是笑:「咱倆這樣正好,你矜持高貴,我美麗艷俗,要的就是這個反差感。」
何嘉佑聽出了她話中的諷刺,低頭惡狠狠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你再胡說試試?」
鍾粵卻不搭他的茬,「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哼,你先把這些給我喝了再說!」
鍾粵仍舊好脾氣的:「都說了帶回酒店。」
何嘉佑找了家由一幢殖民時期的建築改造而成的法國餐廳,花園裡樹上亮著美麗燈串,游泳池邊擺放著一架白色三角鋼琴,樂師正在彈奏浪漫的樂曲。
院子裡的客人除了服務人員大部分白人面孔,儘管坐在角落,何嘉佑和鍾粵在數不多的亞裔中依舊過於光彩奪目,以至於從他們落座開始,就有不少人不停地向他們的方向張望。
鍾粵對那些人的反應毫不意外,畢竟,她也是第一眼就被何嘉佑的神顏驚艷到了的那個俗人。
兩人一邊吹風一邊漫無目的地聊著天,何嘉佑開了香檳,鍾粵不知不覺也跟著喝了兩個半杯。她酒量向來不好,很快就開始微醺。
在昏暗的燈光下,這傢伙的剪影被襯得更加高大,面部輪廓也更加深邃流暢,連眉眼間都似乎被染了一層略帶憂鬱的深情,危險到她根本就不敢多看。
鍾粵心裡突然意識到自己完了。因為她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把憂鬱深情四個字安在一個不知道和多少個姑娘有過肌膚之親的浪蕩公子身上。
然後她又開始為自己辯解,理直氣壯地覺得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誰叫他好好一個浪蕩公子不但看上去不一點輕浮油膩,反而舉手投足都那麼清雅貴氣,這不是存心騙人嗎?
所以她為什麼要為這件事負責,她又不是唯一一個被他騙到的人。
「喂,你想什麼呢?」何嘉佑打斷她的思緒,「那些人都在看你呢。」
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醋意。
借著酒勁,鍾粵的眼神越發肆無忌憚,在他的眉眼和嘴唇之間來回著:「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當然好看啊,不然……」他故意在這裡頓了頓。
鍾粵立刻意識到他下面一定沒好話,剛要出口制止,可還是晚了一步。
「不然,怎麼讓我如此神魂顛倒。」
他穿著白色絲綢襯衫,用法語輕吐出這句情話,在西貢的夜色中像一個真正的王子。
鍾粵窘迫得立刻朝左右看去,鄰桌的老外果然舉起杯子,誇張地朝她苦笑了一下。她十分懷疑他全然聽懂了何嘉佑在說什麼。
真的是……
她倒也不是個太在意別人眼光的人,想當初她都能在幾千人的舞台上承認喜歡江丞,今天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只是,她畢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何嘉佑的女朋友,所以每次他演得太真,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小偷。
因為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藏了太多不可告人心思,就再難坦蕩。
甚至有點羞恥難當。
樂師換了音樂,很多人舉起酒杯在花園中間的空地上跳起舞來。
何嘉佑向鍾粵伸出手:「小姐要不要賞臉陪我跳個舞?」
鍾粵喝了太多酒,頭已經暈得不行,聞言本能就擺手拒絕,可她還沒有說出一個「不」字,整個人就被何嘉佑從座位上直接拉進了懷裡。
「喂!你嚇我一跳!」鍾粵不自然地退後一步,換來的卻是他得寸進尺一般的緊貼和傾覆。
「躲什麼?一張床上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的人,還害羞啊?」
她目光閃爍,假裝看樹上的燈串:「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
「我怕丟人。」
「還有你鍾粵怕的東西?」何嘉佑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強迫她抬起下巴,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生的太好看,讓她不自覺想起每夜親密相對時他無邊的溫柔。說好的只是交易,可他偏偏把什麼都弄得像真的一樣。
交往了這麼久,她自然看出了他底色上的孤獨。人會因為孤獨而選擇不那麼喜歡的人來填補寂寞,這事不奇怪,尤其像他這樣的人。
逢場作戲這種事,他早該輕車熟路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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