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豁達,識大體。」
「翻譯過來是軟弱,隱忍,好掌控嗎?」
邱新傑接著說,「還有聰明,獨立,堅強。」
「哦,那就是鑽營,孤苦無依,道德底線低。只要價碼夠高,唾手可得。」
邱新傑面色終於一寸寸冷了下來,「鍾粵,你何必這麼說,我從來沒有那樣看過你。雖然平時在工作中接觸得不算多,但我對你的風評也不是一無所知。同事們都很喜歡你,你的上司也很欣賞你,不然陳丹青幹嘛調職還想帶著你?我喜歡你這件事,從來都和權衡利弊沒關係。」
鍾粵收起笑容,神色突然變得認真,「那好,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別跟我說她真的精神有問題。」
「她……精神確實沒有問題。」
「可她不止一次警告我不要搶她的媽媽。我不信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會這麼思考問題。你會因為你媽媽出門誇了別人家的小朋友一句,就把對方視作假想敵嗎?」
邱新傑抿抿唇,神情越發凝重,「當然不會。」
「所以,你覺得她到底在想什麼?」
「大概……」邱新傑飛快看了鍾粵一眼,「是因為你和鄭總長得很像?實話講,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都有些恍惚。」
鍾粵笑:「那我這屬於無妄之災了,我也不想和一個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人長得像啊。」
「現在判斷是福是禍還太早了。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幾分像,鄭總才那麼喜歡你呢。鍾粵,以後你留在MIX一定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的。」
「你說得對。」鍾粵勾勾唇,「我累了,晚安。」
「晚安。」
邱新傑下樓去了。
走的時候明顯腳步有些虛浮。
待他的聲音消失了很久,鍾粵才長呼出一口氣。
如果她沒有猜錯,鄭靜嫻很快就要找她談心了,到時,她該怎麼應付呢?
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但是她沒有任何證據。
監控錄像,想必也已經被抹掉了,為了不留痕跡,他們甚至都沒有送她們去外面的醫院。
思來想去,這個啞巴虧她眼下大概也只能吞了。且不說她正有求於鄭靜嫻,就算沒有,在不確定能不能爭取到的公平正義和顯而易見的長遠利益之間,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不然她就白白……
鍾粵摸了摸後腦,又是一陣鈍痛,痛得她直咧嘴。
暫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她索性什麼都不想,穿上拖鞋推開了房門。都這會兒還沒回家,何嘉佑一定急壞了,她總得跟他說一聲。
整棟房子都很安靜,尤其是在外面嘈雜雨聲的襯托下。
鍾粵沒有在豪宅里生活過的經驗,所以她並沒有一下子判斷出邱新傑所說的茶室在哪裡,只能一邊走,一邊找。
樓梯井在靠近山的方向,透過華麗的落地窗,在外面岌岌可危的路燈的映照下,她還隱約可以看見遠山的輪廓。
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悄無聲息。牆上的油畫是明顯的後印象派風格,藝術感很強,和房子內部的裝修風格也很契合。
空氣里瀰漫著很好聞的冷香,鍾粵卻沒有發現香氣的來源。
只在心裡默默感嘆著,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正凝神尋找著,不想剛好撞見一個傭人模樣的女人從走廊盡頭另一個房間內退出來,又步履匆匆下樓去了。鍾粵被嚇了一跳,但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短短思考了幾秒,她就毫不猶豫地朝那個房間走去。房間的門沒有關嚴,裡面的光透出來,在牆上散射出一個朦朧的扇面,吸引得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房間內隱約有人聲,鍾粵正要敲門詢問茶室的位置,裡面就傳出了鄭靜嫻的低泣聲:「貝貝,你可把媽媽嚇死了。」
然後是陳洛初虛弱而驚惶的聲音:「媽媽,鍾粵姐姐怎麼樣了?」
門外的鐘粵本來是沒興趣聽人家母女聊天的,不想她們倒主動提起她來了。
鄭靜嫻說:「和你一塊掉進水裡去了,頭部受了點傷,不過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現在正在客房裡休息。」
「啊?」陳洛初似是很意外,「受傷了?」
「嗯。後腦流了好多血,這事真的可大可小!」然後又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一般的,「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做什麼?」陳洛初聽上去很無辜。
鄭靜嫻說:「你以為能瞞過媽媽嗎?我已經看過監控錄像了!」
「看過了你還問。」陳洛初委委屈屈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和她拌了幾句嘴,一時氣不過抓了她一下而已,誰想她就掉下去了。再說,你也不能只看我的動作啊,你沒看見她也死死的抓著我不肯撒手嗎?要不然我一個會游泳的人能憋過氣去嗎?」
鄭靜嫻狐疑,「你們兩個平時圈子都沒交集的人,怎麼會拌起嘴來?」
「誰說沒有交集!」陳洛初憤憤不平,「MIX有人傳她是你的私生女都傳到我耳朵里來了!說就是因為這個你才對她和別人不一樣的。我只不過問了她幾句,她倒恃寵而驕字字句句不客氣起來了,我生氣那都是她惹的!她掉進水裡也是她自找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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