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人去查了下最近和聞婓聯繫的都是些什麼人,然後很快就將目標鎖定在了那個用郵件聯繫過的陌生人身上。
傅啟忱去查了下A大服裝系各個老師的郵箱,果然發現了端倪。
和聞婓聯繫的郵箱屬於服裝系一個中年男老師,姓李,常年教服裝畫技法和植物扎染。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名下掛著大大小小不少科研項目和成果。
可他本人,卻還只是講師。
有點意思。
傅啟忱讓設計部的小林助理私下裡問了問在言午實習的學生,三兩句便問出些東西來。
壓榨學生,還侵吞科研經費。
系裡幾乎沒有不討厭他的學生。
這位李老師做了這麼多年講師,今年正打算評副教授這個職稱。
和許陌,算是競爭對手也不為過了。
這就不奇怪了。
學校那邊,裴霽敲響了系領導辦公室的門。
他進去的時候,系書記和系主任都在。
「老師打擾了,我是來、自首的。」
他咽了下口水,按捺住心中的緊張不安,「許老師,許老師他是被冤枉的,是我糾纏他,是我的錯。」
這話一說出口,心裡的那些忐忑不安反倒是都盡數消散了。
傅啟忱那話說得沒錯。
事情是因他而起,就算他背了處分,甚至被開除,那都是他應得的。
是他活該。
想通這些,裴霽呼出口氣,心裡安定下來。
人是應當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他喜歡許老師,就不應該看著許老師因為他的錯誤吃苦受累。
「當時許老師就嚴厲批評過我的錯誤了,許老師什麼都沒做錯,是我不好,」裴霽咬了下唇,心裡發疼,卻還繼續說,「是我做了錯事,卻還害怕逃避,牽連了許老師。許老師他什麼都沒做錯。」
話音落下,系主任和系書記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她倆就是不太明白,怎麼昨天還是定局的場面,忽然在一夜之間就變了風向。
尤其是劉書記,小心思在腦袋裡轉了一圈,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原先李老師分明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過事情的真實性,她才同意幫這一次忙的。
如今怎麼……
「裴霽,是吧?」
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劉書記笑眯眯的給人倒了杯水,讓人先坐,「你是自願的嗎?沒人用掛科,或者其他什麼條件做威脅逼你同意吧?」
裴霽過來之前把所有的局面都設想過一遍,唯獨沒想到過會使現在這樣。
他總覺得劉書記的這個表情和反應,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是我自願的。」
他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便繼續說道,「是我做錯了事,我不想牽連別人。我說的都是真的,班裡其他同學也可以作證的,許老師當時就拒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