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屋裡也是一片黑暗,江致勛保持著彎腰抱人的姿勢。
一手已經穿過了沈青青的背,另一手碰到膩滑溫熱的大腿。
耳朵被沈青青的驚呼聲衝擊。
視線往下。
因為視力太好,在黑暗的環境裡,也不影響視物。
突然就懵了。
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推了一把,沈青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怒瞪著江致勛,「你怎麼能突然進來?」
男人一言不發地轉身,先去把房門關上。
沈青青緊張得坐了起來。
身體往後退,背靠著牆。
這個時間點,她不明白江致勛來做什麼。
剛才還抱她……
難不成是把婆婆的話聽了進去,真要和她生孩子?
嗓子發緊,「你,你先開燈。」
江致勛還沒從剛才的衝擊里回過神,他們是夫妻,但不該看的,他半點也沒看過。
閉了閉眼,試圖把剛才的場景從腦子裡趕出去。
未果。
昏暗的環境,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沈青青如鼓的心跳聲。
啪地一聲。
江致勛開了燈。
驅散了無聲蔓延的情緒。
視線落在窗簾上,手插進褲兜,「剛才為什麼不出聲?」
沈青青反問:「你這麼早來,是有什麼要緊事?」
江致勛沒有要緊事。
他只是做了個夢,放心不下,所以來看看沈青青的情況。
不管怎麼說,這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總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對上她眼裡的疑惑,喉結滾動了一下。
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往外走。
沒忘記重新帶上房門。
屋裡重新恢復了靜悄悄的模樣。
要不是燈還亮著,沈青青都要懷疑,剛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夢。
江致勛真的來過。
什麼也沒說,又走了。
探身拿過桌上的手錶,一看時間,才早上四點。
沈青青氣惱地捶了一下枕頭。
「這人是不是有病,自己不睡覺,也不准別人睡!」
把手錶扔回桌上,然後又下床關燈。
很冷。
皮膚上立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青青忙不迭躲回被子裡,這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又把江致勛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就是欺負人,三年前是,三年後也是!
等離了婚,她絕對要離這人遠遠的。
再不給他欺負人的機會!
江致勛出了招待所,越走,心臟跳動的頻率就越快。
大掌緊緊攥著。
明明天氣很冷,他卻出了一手的汗。
去操場跑了幾十圈,這才逐漸平復了心情。
……
江致勛和戰友完成任務,可以休假兩天。
按照原計劃,林之棟要請關係最鐵的戰友來家裡吃飯,給孩子過周歲生日。
這會兒卻犯了難。
邀請江致勛,肯定就不能漏了沈青青。
把人請來,又怕妹子突然亂說話。
到時候氣氛尷尬不說,可能還會影響江致勛和沈青青的夫妻感情。
林之棟的愛人周曉梅,見他一大早就在發愁,給他出主意。
「明天我們去國營飯店招待他們,讓小眠留家裡照顧孩子,不就撞不上江致勛他愛人了?」
周曉梅在文工團上班,乾的是文職工作。
但她知道,有幾個唱歌跳舞的單身女同志,都想追求江致勛。
有膽子大的,還向他表過白。
結果都被拒絕了。
周曉梅曾經聽到有人抱怨,說江致勛太難追,懷疑他想打一輩子光棍。
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早在三年前就結婚了。
周曉梅對沈青青很好奇。
想見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同志,能讓江致勛點頭,同意結婚。
還想打聽打聽他們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