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說：「你已經二十三歲了，不是三歲小孩，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心裡有數。」
發生了不愉快的事，她可以哭，可以鬧，也可以像以前那樣冷戰，和他斷聯。
但離婚兩個字不能輕易說出口！
沈青青眼神空洞，失望的神色完全表露了出來。
她不想和江致勛多說什麼。
也沒那個精力繼續糾纏。
只是重複那句話，「我要離婚。」
江致勛又氣又急，看著沈青青的眼淚，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用力扯過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凳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
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刺耳。
江致勛表情冷漠，眼神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你自己冷靜幾天，這段時間我要出任務，就不來看你了。」
第38章 自作多情
江致勛才結束任務，那些話不過是在搪塞她。
沈青青懂。
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下意識拉住男人的小臂。
「你別迴避問題。」
江致勛頂了頂腮，「你來大西北，就為了找我離婚？」
「不然呢？」
江致勛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用力握住沈青青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問：「三年前要結婚的人是你，現在要離婚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沈青青手腕很疼，可男人握得很緊，她根本沒法掙脫開。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沈青青，我是你的狗嗎？」
江致勛眼尾帶著猩紅，明顯是已經氣狠了。
三年前她隨隨便便就要結婚。
現在又故技重施，不給他一點準備，就提了離婚的事。
「沈青青，你別太欺負人。」
沈青青被他氣笑了，「到底誰在欺負人，你心裡真沒數嗎？」
趁著江致勛不備，用力抽回了手。
沈青青皮膚很白，這麼一拉扯，手腕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紅痕。
沒在意這點小事，沈青青從箱子夾層里拿出一本存摺。
「這三年你寄給我的錢都在這，一分沒少，現在還給你，你儘快提交離婚申請，年前我們就把事情解決完。」
至於離婚會給江致勛帶來什麼影響，沈青青已經不想考慮了。
反正江致勛也沒在乎過她的心情。
她沒奢望江致勛給她摘星星，摘月亮。
可他眼睜睜看著別人諷刺她，不僅不出聲維護，事後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她想不到半點理由，能支撐她繼續逢場作戲。
沈青青輕哂，都要離婚了她還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她早該和江致勛攤牌的。
長輩的看法，他的前途，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視線緊鎖著那本存摺。
江致勛眼皮跳了跳。
他以為把錢都交給沈青青，就是盡了自己的責任。
沒想到她一分沒花。
不僅不用他的錢，還特意存了起來。
江致勛心裡翻湧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心裡難受，語氣就更冰冷，「不是奔著一輩子去的，當初為什麼還要領結婚證？」
沈青青神色坦然，「我也沒想到新婚第二天，自己的丈夫就要去大西北。」
結婚的時候，她就知道江致勛不喜歡她。
只是那個時候他心裡沒人，身邊也沒有來往密切的女同志。
她以為時間久了，自己就能走進江致勛的心裡。
就算江致勛不愛她，他們也能平淡和睦地過完這一生。
沒想到成熟穩重的他，會做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
沈青青沒在第一時間追來大西北，一是怕江致勛生氣。
二是想給彼此留一點時間，思考接下來該怎麼收場。
頭兩年，她有想過來找江致勛，厚著臉皮黏在他身邊，緩和他們的夫妻關係。
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念頭就格外強烈。
只是第二天清醒過來，她又不想來大西北了。
就這麼一直拖著。
到了第三年，她對這段婚姻已經不抱希望。
繼續也行。
斷了也可以。
不管是哪種結果，她都能坦然接受。
就這麼一直耗著，直到她檢查出遺忘症。
按照醫生的說法，她這是心理原因引起的。
那天她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渾渾噩噩，覺得渾身無力。
突然，也就不想和江致勛耗著了。
不把那些困擾她的問題拋開，可能她永遠也沒有病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