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突然,我還以為你要等江隊休假,在和他一起回京市呢。」
李同志說著,想來幫沈青青提箱子,「之前江隊說你傷到了肩膀,提這麼重的東西能行嗎?」
沈青青謝過李同志的好意,「早就已經好了,我自己能行。」
李同志見她提著箱子的手很自然,也就沒搶著幫忙。
麻利地給沈青青辦理了退房手續。
「現在時間不早了,沈同志你得走快一些,不然就趕不上最後一趟去縣城的車了。」
沈青青之前去過一次縣城,知道該去哪兒坐車。
來時她冒著風雪。
離開的時候雖然雪停了,但天氣同樣冷得厲害。
哪怕穿著厚重的大衣,裹著圍巾,還是有種被冰冷包裹的感覺。
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揣在大衣口袋裡,沈青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招待所。
和來時混亂忐忑的心情不一樣,現在的她內心一片平靜。
所有的猶豫和糾結都沒了。
或許她就不該來這一趟。
直
接在電話里通知江致勛離婚,既省時省力,也不用攤上那麼多破事。
沈青青自嘲一笑。
原來只有她一個人覺得,離婚也要體面落幕。
這次來大西北,她帶著誠意而來,也為當年的事道了歉。
只要江致勛同意離婚,什麼條件她都答應。
可惜,一切都是她在想當然。
沈青青拉高圍巾,遮住了下半張臉。
她還要怎麼做,才能讓江致勛解氣?
這個問題沒人能替她解答。
她也不願再深想。
沈青青坐上了開往縣城的車,明明這幾天什麼也沒做,她卻覺得身心俱疲。
閉眼靠著靠背,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通通趕走。
這個地方,她永遠不會再來了。
蜿蜒的山路上,兩輛車交錯而過。
江致勛飯都沒吃就匆匆忙忙往回趕。
他出任務了十天,不用想也知道沈青青會很生氣。
面子他不要了。
這次不管沈青青怎麼鬧,他都要把人哄好。
讓她同意和他相處一段時間,等過完年再決定要不要離婚。
江致勛帶著東西去了招待所,卻被告知沈青青已經退房離開。
「沈同志說要回京市。」
江致勛腦袋懵了,她不是想離婚嗎,事情還沒解決,怎麼突然走了?
這段時間他不在,她就乖乖地待在招待所,哪也不去。
怎麼他一回來,沈青青反而走了?
不是去縣城找他。
而是回京市……
江致勛沒那麼遲鈍,不會天真地認為沈青青不想離婚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更應該留下才對。
事情的走向徹底失控,江致勛的心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提著東西的手握緊,嗓音艱澀,「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李同志搖了搖頭,「沒說,沈同志退了房就走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招待所。
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江致勛突然不知道該去哪兒。
這個時間點,如果他去火車站追沈青青,肯定是來得及的。
可追到以後呢。
又強行把她帶回來嗎?
江致勛做事從來不會拖泥帶水,但面對沈青青,面對這段婚姻,他就變得不像自己。
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的事,好像每走一步都是錯的。
江致勛神色茫然。
所以現在,他到底該怎麼做?
是不是應該順著沈青青,她想回京市,就讓她先走?
垂眼看著手裡的東西,江致勛心情越發複雜。
他想對沈青青好點,怎麼那麼難?
……
被通訊員找到宿舍,說沈青青出了車禍的時候,江致勛腦子嗡了一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陌生的恐懼從心底爭先恐後地涌了上來,迅猛而又洶湧,像要把他淹沒。
江致勛呼吸變得沉重。
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怎麼回事?」
「路面結冰翻車了,沈同志現在被送去了軍區醫院。」
「情況怎麼樣?」
「電話里沒說,江隊,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後半截還沒說完,面容冷肅的男人已經消失在了視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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