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停在一間屋子門口。
江致勛等著沈青青開門,沈青青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眼裡寫滿了不歡迎。
江致勛想讓沈青青回大院,但也知道這事不能急。
反正他有一個月的假期,可以和沈青青慢慢磨。
只要在回大西北以前,說服她搬回大院就行。
假咳一聲,「我幫你打掃衛生。」
「不需要。」
她可以請別人幫忙。
花兩塊錢就能把家裡收拾得妥妥貼貼,沒必要和江致勛黏黏糊糊。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江致勛好聲好氣地說:「除夕要到了,別人都在家裡忙活,請人沒那麼容易。」
沈青青還是不同意,「你能不能趕緊走?」
她不知道江致勛為什麼突然變成了狗皮膏藥。
他又不喜歡她,一直死纏爛打做什麼?
「過去三年是我對不起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心裡很過意不去,想為你做點事情,彌補曾經帶給你的傷害。」
怕沈青青又拒絕,江致勛硬著頭皮說:「離婚證在你手裡,你不用擔心我纏著你不放,你現在是自由的。」
這話說得底氣不足。
江致勛心裡清楚,如果讓他抓住機會,他一定要和沈青青復婚。
哪怕現在離婚了,在他心裡,沈青青也是他唯一的媳婦。
沈青青下意識摸了摸大衣口袋,離婚證還好好地躺在那兒。
就像江致勛說的,她現在是自由人。
而過去三年,他也確實對不起她。
既然他不走人,也願意當免費的勞力,那就讓他幹活好了。
免得在眼前杵著,礙眼!
拿出鑰匙,開了門。
在大西北待了一個月,家裡已經落了一層灰。
門剛打開,聞到的就是灰塵的味道。
沒有一絲人氣。
沈青青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怕她又被灰塵嗆到,江致勛快步走進房裡,把所有窗戶都打開。
新鮮空氣爭先恐後地涌了進來,沈青青的情況好了不少。
第一時間去檢查自己的貴重物品。
都還好好地躺在抽屜里,沈青青鬆了一口氣。
指了指小陽台,「工具在那。」
這是真把他當成保姆了。
看著沈青青高傲的模樣,江致勛心裡湧起了不合時宜的歡喜。
只要沈青青別用冷眼看他,哪怕被她使喚得團團轉,他也樂意。
屋子很小,布局一眼就能看到頭。
家裡一應用品都很齊全。
算是麻雀雖小,但五臟齊全。
江致勛沒有任何怨言,撈起袖子就幹活。
先去衛生間接了水,往地上灑了一些,防止灰塵到處飛。
又用掃帚粗略地掃了一遍,然後才開始擦桌子,柜子等東西。
沈青青就坐在客廳的小板凳上看他幹活。
臉上沒什麼表情。
既沒有感動,也沒有不好意思。
心態放得很平穩。
鄰居家的吳嬸子路過門口,看到沈青青。
一臉驚喜地問:「沈同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吃飯,要不來家裡對付一口?」
住在這裡的人,不知道沈青青是江家的兒媳婦。
但知道她已婚,在出版社工作,是很厲害的翻譯員。
知識分子在哪裡都受人尊敬,沈青青年紀不大,但在這一片的名聲好得很。
許多人都喜歡和她打交道。
沈青青還沒來得及開口,吳嬸子又關心地問:「怎麼手是吊著的,傷得嚴不嚴重?」
「不嚴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吳嬸子覺得她是在報喜不報憂。
一個女同志自己住,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已經很可憐了,現在還斷了手。
「大過年的,你男人怎麼沒回來陪你?」
吳嬸子探頭進來,然後就看到了江致勛。
尷尬了一瞬。
隨後又笑了起來,「你就是沈同志的愛人吧?長得真俊,難怪能被沈同志看上,真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在吳嬸子看來,沈青青是很厲害的女同志。
而且還長得跟天仙似的。
不管是誰娶到她,都是天大的福氣。
江致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我是青青的家屬,我叫江致勛。」
說完,收穫了一個眼刀子。
江致勛有些委屈,他又沒說錯,瞪他做什麼?
就算離了婚,沈青青也是江家人。
他說自己是家屬,有什麼問題?
當著外人的面,沈青青懶得和江致勛掰扯。
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到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