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單著,倒也沒啥。
可現在……
陳紹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沈同志本來就不想複合,老江工作特殊,也沒空去表現自己。
這麼發展下去,怕是沒有復婚的機會了。
門一開,沒看到江致勛,但桌上放著他的東西,證明人真回來了。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江致勛才端著盆,從外邊回來。
他穿著常服,脖子上搭著塊毛巾,帶著一身水汽,明顯洗過澡的模樣。
陳紹傑坐在桌邊,「明天我結婚,你早點來啊。」
江致勛有些恍惚。
他記得不久前陳紹傑才去京市相親,怎麼就要結婚了?
「恭喜。」
「這就完了?」
江致勛眼神淡
漠,「不然呢?」
陳紹傑盯著他猛看,「算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
別人都在結婚,就他一個人離婚。
他心裡好受才有鬼。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陳紹傑嘖了一聲,「聽聽你這是人話嗎,當初你就是這麼對沈同志的,現在知道錯了吧?你再不珍惜我,小心我真跟你絕交,正好我媳婦兒不喜歡你。」
雖然還沒辦結婚儀式,但陳紹傑和時雨已經領了結婚證。
喊一句媳婦兒,也沒錯。
這本來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但在江致勛聽來,總覺得陳紹傑在秀恩愛。
接連幾把刀子扎進心裡,男人的表情越發冷淡。
把毛巾和盆整整齊齊地放在該有的位置,淡淡掃了眼陳紹傑。
薄唇里吐出四個字,「重色輕友。」
陳紹傑表情欠揍,「我和沈同志掉水裡,你救誰?」
答案很明顯。
「沈青青。」
「所以,你也是個重色輕友的!」
江致勛又說了兩個字,「無聊。」
見江致勛要出門,陳紹傑下意識問:「去哪兒?」
「打電話。」
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也不知道沈青青那邊是什麼情況。
他得打電話回去問問。
一想到沈青青,江致勛的心就像被揪了一把。
有點酸澀,有點鬱悶,又有一絲絲甜。
以前,沈青青是喜歡過他的!
分開的時間越長,江致勛就越想沈青青。
要不是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他不知道這麼長的時間該怎麼熬。
江致勛很後悔。
特別是想到,過去三年沈青青也是這麼熬過來的,後悔就變成了愧疚。
他以為把津貼寄給沈青青,就算盡到了為人丈夫的責任。
卻忽略了別的東西。
除了錢,青青還需要丈夫的呵護。
折返回桌邊,拿上一疊信。
這是封閉訓練期間,他晚上睡不著,抽空給沈青青寫的。
一次性寄出去。
她不接他的電話,也不給他回信。
但沒關係,他會一直給她寫。
就像過去的三年,沈青青一直在努力地走向他。
這次換他來。
陳紹傑把人喊住,「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江致勛著急問沈青青的情況,哪有空聽陳紹傑東拉西扯。
「回來再說。」
「沈同志可能談對象了,男同志送她回家來著。」
時雨之前說漏了嘴。
陳紹傑現在也算過來人,如果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異性之間,應該不會來往這麼密切。
為了讓江致勛做好心理準備,還是把聽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走到宿舍門口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握緊。
手背上青筋凸起,看著有點嚇人。
陳紹傑摩擦了幾下胳膊,總覺得空氣冷颼颼的。
磕磕巴巴地說:「不過也不一定,你去打電話問問也行。」
江致勛站在原地,眼裡有迷茫,但更多的是即將失去沈青青的恐慌和害怕。
那天同意離婚,是為了讓沈青青安心治病。
不是為了給別人追求她的機會!
心裡翻湧著驚濤駭浪,江致勛恨不得現在就回京市,拉著沈青青去民政局復婚。
可理智告訴他,這麼做的後果,是沈青青會被越推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