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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枕山憑藉優異的成績和運動天賦,進入了一所私立初中。家裡雖然沒有給他別的支持,錢倒是給的夠。

每個年齡階段的挑戰都不一樣,越高等的學校,等級懸殊帶來的壓迫就越是隱形的,很多時候連施壓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同學們大多來自優渥的家庭,彬彬有禮、熱情陽光,但他們在背後談論的、做的事情,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高貴無瑕。

比起簡單粗暴的圍毆,這樣的暴力更像綿密無形的針,扎進心裡。

再到後來,身邊的同學染上藥癮,差點拖著舒枕山一起。

舒枕山時常覺得,從小到大,他經歷過的隨便一件事拿出來都足以置他於死地,但他竟然頑強地活了下來。

小時候舒枕山天真地以為這是家裡在磨練他,每年春節回家,父親都不在家,各種理由在外面忙。舒枕山回家先給母親上香,然後去拜訪二伯三伯,只有他們歡迎舒枕山回家,送他各種奢侈品和古董,給他富家公子該有的寵溺和待遇,儘管舒枕山小小年紀便早已不在乎這些滿足虛榮心的東西。

二伯三伯也問過舒枕山,要不要回來國內念書,和堂弟們一起上國際學校,舒枕山知道這將是非常舒服的日子,但大概是出於對父親的挑釁,舒枕山拒絕了。父親越折磨自己,舒枕山越要證明自己在哪都能過得好,狠狠打他的臉。

後來舒枕山幾年才回一次家,身為集團長子長年在國外,遠離權力中心,完全沒有顯露出繼任的打算,父親在信息中表達過幾次不滿,但也沒有多加勸阻,就由著他去了。

高中的舒枕山蛻變很快,變得自信、親和、耀眼,身材挺拔強悍,兼有男人的成熟與少年的囂張。

他就像一塊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的岩石,他先堆砌自己,再打磨自己,變成寶石,變成雕塑,但他從未向任何人展示內芯。

直到他遇到冉步月。

舒枕山也說不清為什麼在遇到冉步月的第一夜就朝他吐露心聲,這不是自己的作風。或許是因為冉步月構想的「小蜘蛛」外骨骼也正是他童年時隱隱希望得到的。

希望能變強,希望有人能懂他。

舒枕山和冉步月聊很多天,吵很多架,上很多床,卻很少談情說愛。

舒枕山從小到大沒被人愛過,於是也沒見過愛的樣子。只是想和他一直待在一起,肌膚相親,永不分離,這算什麼?

高中和大學時期,舒枕山也收到過示愛,大約分兩類:含蓄的玫瑰、或直白的睡覺邀請,全都讓他提不起興趣。

而顯然冉步月也同樣不擅長談情說愛,即使是在確定關係之後,他們的戀愛也談得很笨拙。

談戀愛到底要做什麼?他們不知道。

他們鮮少像普通情侶那樣有聊不完的廢話,聊兩句親一口聊兩句親一口,對他們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

大量的時間被花在研究課題上,他們經常開個會,吵一架,干一夜,往復循環——好像和確定關係前也沒什麼不同。

後來,舒枕山才逐漸地發現這樣不行,至少他不能帶著冉步月一起瘋。

因為冉步月一工作起來就像個旋轉蓮花生日蠟燭,不吃不喝不睡,不燒到徹底報廢誓不罷休。

有天夜晚在床上時,舒枕山驚惶地發現,冉步月的腰真的只有自己兩掌寬,兩手一圈就能圈緊。

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瘦的?和自己體型的差距簡直到了慘烈的地步。如果有人撞見他們的現場,恐怕會立刻舉報給學校說舒枕山涉嫌凌虐。

冉步月把舒枕山的上衣丟到一邊,狠狠咬了一口他胸肌,犬齒留下兩枚深深的圓形小牙印,泄憤道:「Shu,你太固執了,精度是永遠細化不完的,你預設的目標遠遠超出了商業需求……」

舒枕山扶在他腰間的手指稍微用了點力,輕易摸到上方突出的肋骨,骨頭外面就裹著一層細膩的皮膚,連點肉都沒有。

「快點吧。」冉步月不耐煩地抬腿勾住舒枕山的腰,仰起臉,眼中漾起一小片欲望,像夜晚的海。

「上次我沒暈,你輸了。今天繼續賭?」

上次——上次什麼來著?舒枕山用指尖一下下按壓摩擦他的皮膚,終於想起他們上次那個滑稽的賭約。

他們因為一個傳感器電路設計細節吵得不可開交,戰火自然而然地蔓延到當晚的床上。

舒枕山覺得顯然自己的方案更勝一籌,這是顯然的事!但他講得口乾舌燥也無法說服這個死犟死犟的小孩。舒枕山喪失理智地說,如果今晚我把你干\暈了,你就得聽我的。

完全是不經腦子的渾話,冉步月卻立刻說好,你來啊,你干啊!眼神挑釁。

上次舒枕山是真的心裡憋著氣,下手沒輕沒重的,兩人纏鬥大半宿,冉步月硬是撐著一口氣到了最後。舒枕山把他抱去浴室,冉步月趴在舒枕山胸膛上,摟著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說:「我…贏……了……你要…按我的…電路……來……」說完下一秒就陷入了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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