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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步月問:「舒總, 您怎麼想的?給個最高指示。」

用詞挺恭敬, 語氣卻相當隨意。

舒枕山看著資料, 沒有立刻講話。

「他們和我們的本地客戶市場沒有直接衝突, 我們可以按照原計劃繼續做,但如果後進入市場,多少還是會被動, 有點可惜。」

「雖說先來者不一定始終占據上風,但——」

冉步月笑笑,眼眸里燃燒著一簇火焰,「世界第一總是比世界第二厲害的。」

舒枕山聲音有點溫柔:「當然。」

他了解冉步月, 看著挺慵懶的隨性小孩,其實藏著股勁,熱愛挑戰, 競爭能讓他鬥志昂揚,越挫越勇。

十幾歲時就能靠自己赤手空拳飛躍大洋彼岸,單槍匹馬在異鄉闖出一片天,冉步月怎麼可能是等閒之輩?

他從來就野心昭昭。

「而且你知道的,在科技這方面,總有人說他們比我們強,前沿科技都在他們那邊。事事都是我們落後一步,總說我們是拙劣的模仿者——」

冉步月表情很執拗,「但我偏不認輸。」

這裡的「他們」和「我們」顯然不再是指公司,而是更廣闊的概念,令舒枕山心裡發燙,熔岩翻滾的那種燙。

「沒錯,我們沒認過輸。」

「所以怎麼說?」冉步月期待地問。

舒枕山抬眼,視線和他一碰,像兩枚打火石「錚」地撞出耀眼的火花。

舒枕山說:「我要世界第一。」

冉步月笑笑:「好。」

第二天早上,冉步月就極為迅速地拿出了一份修改好的計劃書。

整體調整不大,主要是抓大放小,縮短敏捷開發周期,更精確地修正了項目方向。

項目組整體的工作量沒有增加太多,冉步月主要給自己制定了很多新目標,比如在短時間內給出更多具有附加值的設計改進,比如加強測試反饋,更密切地把控開發進程。

工作室里的節奏也變快了,連刨冰機啟動的嗡嗡聲都少了一些。

就連舒總,也比平時造訪得更頻繁。

這是舒枕山連續第三天和冉步月一起加班,為了去美國趕進度是一個原因,要盯著冉步月是另一個原因。

當時和冉步月統一項目目標的時候,舒枕山其實猶豫了一段時間。

舒枕山唯一擔心的是冉步月把自己累壞。

冉步月這種工作狂,為了得第一,為了把作品打磨到盡善盡美,他可能沉浸到自己的工作里,日夜顛倒,幾天都感覺不到餓。

儘早推出產品固然重要,但如果透支了身體,那更是得不償失。

不過現在舒枕山就在冉步月身邊,所以可以監督他。

舒枕山合上筆記本,看了眼手錶,對冉步月說:「準備休息,等我做好飯回來,你就得吃。」

說出口才發現好像說漏嘴了,但冉步月壓根沒抬頭,很不走心地敷衍道:「嗯嗯嗯。」

估計他根本沒聽見。

舒枕山「嘖」了一聲,轉身回到自己公司。

從冰箱裡拿出所有準備好的食材,舒枕山站在流理台前,看到窗外陰雲密布,天色陰沉。

好像要下大雨了。舒枕山想。

他最不喜歡的天氣。

切肉絲的時候,舒枕山下腹部突然抽痛,像是從內臟里挨了一拳的那種痛。

一下子沒拿穩刀,刀鋒切到了左手手指,幾秒後,傷口流出了血。

傷口不深,舒枕山扯了個創可貼,潦草地把傷口蓋住了。

舒枕山皺起眉,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自己居然在做飯時失了手。

也因為陰雨天與傷口慢性疼痛帶來的隱喻般的提醒。

這次的對手不是別人,竟恰好是雲巔。

那個差點搶了冉步月金獎的雲巔,那個差點殺了舒枕山的雲巔,那個導致他每個雨天都必須忍受後遺症的雲巔。

當然,是舒枕山自己非要往他們槍口上撞。

舒枕山習慣隱忍,什麼都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

但其實,當他聽到項目經理說出對手是「雲巔」時,舒枕山心底也微微顫了一下。

他不怕他們,只是死裡逃生的那段經歷並不美好,留下了比槍疤更難以言明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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