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願晚上煮了三個菜,青菜、西紅柿炒蛋、魚丸湯。
風雪透過陽台吹在她的臉上,白嫩的臉頰泛著冷冽的紅,許知屹從她的手裡搶過鍋鏟,「姐,我來,你去休息。」
「沒事,你現在的課程重要,快去學習吧。」
許知屹站在她的身邊,一個大男孩心裡有些酸楚,他在想,他們來京北對不對?
小小的陽台只有一縷光折射在地面上。
所有的錢都給外婆了,許得碩在許知願考上清北的時候,來過一次找她要錢,事出緊急,等報警之後,他早已逃之夭夭。
簡單的家常菜,很快就做好了。
許知屹幫忙把菜端進客廳,放在茶几上,用著商量的語氣說道,「姐,我向學校申請了住校。」
許知願放下筷子,盯著他堅定的臉,問道,「為什麼?」
「在學校方便,我都高一了,該有自己的自理能力了。」
她怕許知屹剛到新的環境不習慣,想著兩人住在一起能有個伴兒,但是每晚許知願都要從清北跑到銅盤小區,路上耗時3個小時。
她也還是個小姑娘,每天不停換車太辛苦。
「姐,這幾年你一個人扛下所有,我什麼忙也幫
不上。」
許知願摸了摸他的腦袋,眸里泛著一層水霧,「別想那麼多,你考上大學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許知屹咧開嘴笑,「放心吧姐,我肯定能和你一樣優秀。」
忽然。
手機里收到盛珈禾的信息:【願願,你今天走的時候怎麼不說?奶奶說你通過面試啦,明天同一個時間,司機會去接你哈。】
許知願:【好的,謝謝珈禾。】
許知屹問,「姐,其實我不喜歡你去珈禾姐家裡。」
「為什麼?」
「珈禾姐人好,可是不代表她家裡的人跟她一樣好。」
許知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被她制止,「知屹,我只是去伴讀,其他的人和事都與我無關。」
雲泥之別,她懂的。
*
棲鳳園。
許知願每次站在這裡的時候,心裡好像有一道聲音,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注意分寸感。
今天她特地穿了一件極踝的長款羽絨服,戴了一頂帽子。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管家見人到了,立馬帶著她去茶室。
屋內的溫度很高,外面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聊天聲。
「庭桉,過幾天卉之也會回國,她說想跟你切磋一下馬術。」說話的人是陸淵,他是享譽海內外的金牌律師,卻因為一副花花公子的外型,身邊沒有一個固定的女伴。
「年底比較忙。」
「再忙,也見見卉之。」
話音剛落,許知願還未找到站立的地方,就見到三個男人前後走進茶室。
盛庭桉走在最前面,看了眼小姑娘凍紅的鼻尖,手背更是泛著被凍傷的紅,以及無處安放的眼神。
「小許?」他的聲音渾厚又有磁性。
許知願和他對視,「管家帶我來這兒的,抱歉,驚擾到你們了。」
身後的岑清和陸淵上下打量著許知願。
普通又簡單的羽絨服,頭上還戴著毛線帽,鵝蛋臉白皙嬌嫩不施粉黛,眉眼如山,鼻如玉柱,膚若凝脂,特別是一雙桃花眼滿含著霧氣勾人得緊。
他們得出一個結論:驚為天人的麻雀。
第4章 你怕我?嗯?嗯。
盛庭桉感覺到她的局促不安,淡聲說道,「許小姐,這邊先坐。」
他不經意擦著許知願的身側走到茶室的主位上。
又將屋內的暖氣開到最高。
岑清和陸淵對視一眼,成年人只需要一個眼神,便知道他們眼前的盛二爺對這位清北大學的伴讀有些不一樣。
傅詩詩明著暗著都是在表達自己和別的女子在盛庭桉的眼裡不同,昨天相處下來,也不見得有何不同,照舊是客氣和疏離。
許知願抱著琵琶,坐在離盛庭桉最遠的一個座位,岑清和陸淵分別坐在他的兩側。
盛庭桉嘴角微勾,骨節分明的手指原本觸碰到的是信陽毛尖,卻鬼使神差般拿起洞庭碧螺春。
許知願坐得端正,眼角的餘光撇見剛剛他的『怪異』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