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桉佇立在原地,晲了一眼口若懸河的許知願,眸底間深不見底,直至嘴角似乎還噙著淡淡的笑意。
其餘幾人更是驚訝,不愧是省狀元,知識面廣,說話時條理清晰,字字有據。
他們身處高位,很多時候事情點破不說破,說得好聽點這叫格局。
可許知願卻明晃晃的把這件事放在明面上,這讓傅詩詩的臉面情何以堪。
她追盛庭桉不是一日兩日,但是又得拿出千金小姐的范兒,又表現得很愛,大家都明白一二,只是婚姻大事都是由家族做主,傅詩詩也是想等盛家先開這個口。
如今這件事被捅破。
她握緊拳頭,怒氣沖沖,連貴門小姐的禮儀都忽視了,「我喜歡誰不用你管,你只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別碰不該碰的人!」
許知願鬆開梁文音的手,目光直視著她,「請問傅小姐,誰是我不該碰的人?」
除了靳城禮和梁文音,其餘的人都聽懂這句話的含義,還默默地看了眼盛庭桉的表情。
偏偏,許知願不卑不亢的反問,毫不懼怕這位頂級權貴。
傅詩詩頓時心生委屈,憑什麼一個鄉下丫頭敢對她擺臉色?
「當然是庭桉哥哥!」
所有人的焦點都落在盛庭桉的身上,他目光幽深,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只有岑清看見了。
盛庭桉的餘光落在許知願身上,想等她的答案。
她光潔的小臉上,雪花都願意棲息在她的睫毛,因為門第之間的觀念,所以連接觸都能被人無限放大。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
就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與盛庭桉在一起,但是,也不能讓別人隨意踐踏自己的尊嚴!
內心的鬱結瞬間煙消雲散。
她彎著唇瓣,眉目清淺,雪風吹亂她的髮絲,卻讓她的心更加清晰,「碰與不碰,由不得你來定奪,盛二爺身居高位,冷靜自持,我相信他自有判斷。」
傅詩詩沒料到許知願竟敢矛頭對準盛庭桉。
許知願收回視線,轉身扶著已經醉醺醺的梁文音,恢復一貫的吳儂軟語,「城禮哥,我們走。」
傅詩詩氣得原地跺腳。
盛庭桉的視線瞟向她,冷悠悠的問了句,「好玩嗎?鬧夠了嗎?」
她嚇得駐足在原地。
盛庭桉闊步越過所有人,走在最前頭。
停車場。
許知願扶著微醺的靳城禮和梁文音上路虎。
而這個位置恰好就是岑清經常停的車位。
陸黛是第一個看見的,她正想跟岑清說的時候被制止,一個車位而已,不想鬧得太難看。
自己賣這個人情給盛庭桉,說不定能讓他對自己多幾分好感。
那些高逼格的豪車紛紛駛離停車場。
許知願坐在駕駛位置上,一度忘記油門和踩剎怎麼操作。
有人敲了敲車窗。
她慌亂中側眸,隱約看見一張人神共憤的臉,許知願只好降低車窗。
咬著唇瓣里的軟肉,低嘆一聲,「盛二爺,你還沒走嗎?」
盛庭桉挑了挑眉,「嗯,下車。」
許知願識趣的下車,他長腿一挎,利落的上車關車門。
「書民,你送他們回去。」車鑰匙直接扔進他的手心裡。
「盛二爺,我朋友認生。」
他透過車窗,看見后座的兩個人已經睡著了。
看向許知願的時候,挑了挑眉。
言下之意是,她們還有空『認生』?
不等許知願拒絕,翟書名上車後,路虎一個漂亮的轉身。
「許小姐,上我車的駕駛位。」
「什、什麼」許知願的眉毛都要擰在一起。
若是邁巴赫剮蹭,可怎麼辦。
盛庭桉已經把車鑰匙放在她的掌心裡,隨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許知願無奈之下上車。
特地把圍巾摘了,頭髮紮起,導航點開。
目的地是清北大學。
車子啟動。
她踩著油門,極其緩慢的行走。
快到紅綠燈的時候,後面跟著一排的車。
許知願緊張得有些冒汗,「盛、二爺,你車子是不是壞了?為什麼這麼慢?」
她撇了後視鏡,後面已經跟著整齊一排車。
看見千億豪車和囂張的車牌號,連喇叭都不敢摁。
交警見狀,上前敲了敲窗戶門,入眼便是一張乾淨清透的小姑娘,臉頰泛著紅暈。
「您好,我們測酒駕。」
許知願,「.......」
我不是我沒有。
交警看著呼氣式酒精檢測儀上面的數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