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僅四十的孟璃趕到沁芳園,二樓主臥里,盛庭桉坐在床沿,拿著濕潤的毛巾幫許知願擦拭額頭的汗水。
「孟姨。」
孟璃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整張臉沁滿汗水,似在夢囈。
她坐下,拿出聽診器,冷不丁的問道,「這是誰?」
盛庭桉的視線一刻都沒離開她,只道,「江南來的小雀兒。」
孟璃心中明白幾分,盛家的兒女婚姻,從來不是自己做主,但是能被他帶回『沁芳園』,在盛庭桉的心裡一定有幾分地位。
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蹙眉道,「她的神經很緊繃,受到驚嚇。」
孟璃抬眸,「我得檢查檢查她的身體有沒有受傷,你是不是不方便在這裡?」
盛庭桉,「好,辛苦孟姨。」
門關上後。
他起身走去露台,風雪天,只穿了一件白襯衫,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偏頭點菸,兩指夾著菸蒂,緩緩的吐出一口煙。
樓外樓的餐廳經理已經把監控整理好,以及當時涉事的所有人名單。
盛庭桉點開視頻,裡面傳來熟悉的撕心裂肺的聲音以及從最開始她們之間的交談。
他眸色沉如墨,裡面還藏著淡不可見的火苗,冬雪的風也沒能將這股火氣吹滅。
梁文音在東郊100公里以外被翟書民接回來的,一個女三號的配角,被女主針對得毫無反手之力,就在關鍵的時刻,翟書民從天而降,幫她解圍。
簡明扼要說明來意。
當她聽到『許知願』三個字,連戲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上了邁巴赫。
抵達『沁芳園』已經晚上8點。
翟書民領著梁文音跑到二樓,看見許知願躺在一張兩米的大床上,慘白的小臉不停得冒冷汗,穿著一件男士襯衫,唇色發白。
「願願,怎麼了這是?」
她仰著一張濃顏系的臉,看著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盛庭桉,咬著唇說道,「不管是誰做的,希望你別讓願願失望!」
「好。」
這一晚的許知願,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溺在水裡的魚兒,永遠翻不了身。
天亮了,有一束光照在水裡,她努力的睜開眼,想要拉著那雙冷白傾長的手,可是,他的手上長滿了刺。
驚醒後。
她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身上還穿著男士的衣服,頭痛欲裂,昨天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
門開了。
盛庭桉穿著家居服,手裡端來一碗小米南瓜粥,「醒來了,還有哪裡難受嗎?」
許知願縮了縮肩膀,一雙狐狸眼滿是疑惑。
乾渴的喉嚨冒著煙,「這是哪兒?你的住所嗎?」
盛庭桉坐在床沿邊上,視線落在別處,輕聲提醒道,「扣子扣好。」
許知願把身體轉向身後,把扣子扣到最頂端。
「昨晚是女醫生幫你換的,你放心。」
「好的,謝謝。」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一切你放心。對了,梁文音住在隔壁的房間。」
她的狐狸眼撲閃著,總算沒有愁眉苦臉。
「和你沒關係,她們要針對我,誰也攔不住,謝謝你昨天救我。」
這樣的話旁人一聽,可能覺得沒什麼,可是盛庭桉卻覺得內心的猛然被刺痛了一下。
「你安心在這裡好好休息,我有事先去一趟公司。」
「好。」
盛庭桉離開後不久。
梁文音才敢進來,抱著許知願泣不成聲。
反倒是她先安慰梁文音,「音音寶貝,你怎麼啦?誰欺負你了?」
她的下巴搭在許知願削瘦的肩膀上,「沒人欺負我,願願,快過年了,我們回蘇州吧,我想去山塘街,還想吃萬三糕,等開學後我們再回來。」
許知願拍了拍她的後背,「會回去,但不是現在。音音,我知道你在關心我,但是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輕而易舉的放棄是不是給了那些看笑話的人一個機會?」
「我也知道,盛庭桉是嬰栗是毒藥,可是,不逼自己一把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以後類似的事情應該不會少,音音,我想學柔道。」
梁文音瞬間止住哭泣聲,原本以為她嬌嬌弱弱,遇到這件事後,肯定會想法子逃走,沒想到還想著繼續堅持下來。
是自己小看她了。
她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許知願換上,沒有碰盛庭桉準備的衣服。
只是兩人在出門前,再一次碰見孟璃。
沁芳園太大,連出口
都沒有找到。
梁文音上前詢問,「姐姐,請問你知道這齣口怎麼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