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願身形一震,內心的喜歡一下子被衝破,淡淡的說道,「不喜歡。」
看看就好。
她背著包又往裡面走。
盛庭桉一直站在她的身側,雙手垂立。
偶爾看看她的眼神飄向哪裡。
只是她好像心不在焉。
走到一扇木質的窗戶旁邊,許知願見四周沒人,才問他,「盛二爺,剛剛在包間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還是個執著的主。
盛庭桉輕挑眉梢,見她認真正經的表情,被逗笑了。
想到昨晚在茶室的事,話鋒一轉,「不是,因為工作的事。」
怎麼可能呢?
剛剛陸淵說的那句話,明明就是暗諷她的話。
可現在盛庭桉本人都闢謠了。
許知願收斂情緒,不開心的表情溢於言表,「我想回去了。」
「好。」
車內。
許知願一句話都沒有說,下車前強調一周後一定會把非遺的企劃書大綱發給他看。
而盛庭桉的一句,「好好上班。」
更是讓心中最後一點遐想破滅了。
許知願站在門口,目送著邁巴赫漸行漸遠,最後,眼前的風景變成白茫茫的雪天。
過了一會兒,她正想進樓道的時候,一名光著腦袋的男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臉上髒兮兮的,看來好久都沒有洗過。
許得碩抬手擦了擦鼻子,揚起一旁的唇角,一段日子沒見,他這個女兒是愈發的出眾了。
比電視裡的明星還要更好看。
他最近又沒錢了,已經蹲了好多天,才發現她們已經從破爛小區搬到豪宅了。
剛剛離開的車他認識,還把車牌號記下了。
「願願,爸爸的寶貝好女兒,你借我一點錢。」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許知願。
像一隻猥瑣的動物。
許知願慢慢的往後退,左右兩邊連樹枝都被大雪覆蓋,唯一有用的就是手上的包。
「剛剛那個是你的姘頭嗎?肯定很有錢吧?你趕緊給爸爸一點,我去還錢。」
她搖搖頭,「不行,我身上最後的一點錢要給外婆,外婆在重症病房待了好幾年。」
許得碩朝著旁邊吐了吐口水,「那個老太婆就應該死了算了,就應該拔掉她的呼吸管,你也不用那麼累。」
許知願駐足在原地,眼前的男人怎麼會是個她的父親呢?
他是一個好賭成性,將子女趕盡殺絕的男人。
許知願委屈的掉下眼淚,「爸,外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您不記得了嗎?都是因為你,帶著媽媽來京北,結果帶回蘇州城的就是一盒骨灰!你告訴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求您了。」
許得碩一直都知道她的軟肋,但是沒想到她這麼執著。
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但還是想要一個真相。
他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願願,你媽的事不要再查下去了,以我們的身份查不起,甚至連那個圈層都到不了,你和知屹還年輕,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隨即,他又恢復可憐兮兮的狀態,伸出雙手,「現在你把錢給爸爸好嗎?我真的快撐不住了,再不還錢,他們就要砍斷我的手臂。」
經過多次的借錢事件,許得碩每一次的理由藉口都是這個,甚至沒空編輯其他的藉口。
他瞄準許知願手裡的包,在爭執中,包上的拉鏈劃到了她額頭,一道血痕在白淨的臉上尤為明顯。
即便如此,她也沒鬆開自己的包。
這時。
許知屹拎著垃圾突然走下來,原本只是來碰碰運氣看看許知願有沒有回來,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許得碩。
父子倆四目相對。
他二話不說,抬手就把手裡的垃圾朝著他的臉上扔。
百發百中。
許得碩踉蹌的摔倒在厚厚的雪地里。
捂著一隻眼睛控訴道,「許知屹,你竟敢打老子,你是翻天了嗎?你再打試試!」
許知屹的火氣蹭蹭蹭的來,見四周沒有什麼攻擊性的武器,只好在地上把雪揉成團,一直往許得碩的臉上扔。
扔累了。
許知屹坐在地上,180個子的男生突然垂下頭。
「你還是爸爸嗎?我不要求你盡一個父親的義務,但麻煩你能別來找我們嗎?姐姐這些年夠辛苦了。
栽倒在雪地里的許得碩沉默。
許知屹以為自己剛剛的話奏效了,沒想到他繼續說了句,「那就再給我一次吧,下次我不來了。」
第28章 喝糖粥
回到家後。
許知屹拿出藥箱,幫她的額頭消毒,然後貼上一張藍色是哆啦A夢的創口貼。
「姐姐,還疼嗎?」
「不疼,一道口子而已。」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