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拗不過他只能照做,他要什麼她就遞什麼,最後的結是林嘉系的,飽滿精緻的蝴蝶結。
處理好傷口,徐衍手臂往下一癱,闔眼躺在沙發上。
「我以為你真下狠心再也不理我。」徐衍唇色慘白,嗓音喑啞帶著幾分委屈。
林嘉把桌上染血的醫療垃圾收拾扔掉,「怎麼受的傷?」
徐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面對著她,「聽不出來一點關心。」
「別裝了,你費這麼大勁把我騙過來,到底要說什麼?」林嘉白了他一眼。
她也是剛才看徐衍處理傷口時動作麻利才反應過來他匡她。
徐衍無奈嘆了口氣,坐起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到底怎麼回事?」
「你先告訴我之前為什麼不理我?」徐衍看她張嘴就要撒謊,當即又補充道:「別再騙我了。」
之前他以為林嘉只是鬧脾氣,五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散就散。前幾天他陪楊總喝酒,楊總喝多吹牛吹露了馬腳。也是那時候,徐衍突然意識到林嘉背後一直有隻無形控制她的手。
這個人比林雲天更可怕。
林嘉遲遲不肯開口,徐衍眉頭微沉,「是你媽,對麼?」
「好久沒喝酒了,你家有酒麼?」林嘉站起身嫻熟地去開冰箱。
打開冰箱門的剎那,林嘉愣住了。冰箱裡放的都是她愛吃的食物和她愛喝的酒,是新日期。
徐衍不確定她什麼時候會來,所以一直更換冰箱裡的食物。為的就是有一天她來了隨時有東西吃。
林嘉取上酒坐回徐衍旁邊,手裡只拿了一個杯子,「你就別喝了。」
「之前你一直嫌這個酒辣嗓子,怎麼想起喝它?」
「怎麼,你捨不得?」
徐衍笑,「你要的東西,我什麼時候捨不得過?」
也是。
烈酒的味道林嘉確實不喜歡,三杯下肚胃裡火燒火燎的,很不舒服。後勁上來,頭昏昏沉沉。
徐衍還是陪她喝了一杯。
林嘉坐在沙發和茶几中間的地板上,醉趴在茶几上,手還緊緊握著酒杯。
冬天地暖燒的熱,徐衍陪她坐在地上,抬手幫她把遮擋視線的碎發別在耳後,林嘉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是醉的還是熱的,紅唇微嘟,煞是可愛。
「小嘉,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林嘉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眼眸醉醺醺盯著他。
「我決定去曼島生活。」
林嘉的手壓在他手上,含糊不清道,「那你成為全國冠軍的夢想呢?」
「全國冠軍……再說吧。」他拍了拍林嘉手背,拿開她的手,起身回屋找了條毯子給她披上。
「徐衍…對不起。」
徐衍坐在她身邊什麼都沒說,酒一杯接著一杯喝。
林嘉不說他也能猜到,這半年有人在刻意遏制他的事業發展,從一開始的金錢攻擊比賽造假到現在明目張胆的打壓徐衍忍夠了。
「拿不到全國冠軍,就拿世界冠軍。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生是曠野。」徐衍故作輕鬆道,「就是有點捨不得你。」
「嗯,加油。」林嘉說完手中空酒杯一倒,睡了過去。
徐衍盯著她看了很久,五年的時間,她的五官出落愈發精緻,褪去跟著他東混西混的那股野勁,乖巧了不少。他記得林嘉之前最愛化妝,明艷張揚。可現在的她未著粉黛,依舊水靈靈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小姑娘長大了。」徐衍長睫微垂,眼底笑意難掩。
砸門聲震耳欲絕,徐衍給林嘉蓋好被子,步伐從容走出臥室關上門。
陸禾克制的聲音透過防盜門傳來。
「徐衍!開門!」
徐衍站在門口,平靜地看著監控里捶門的少年。
陸禾拳頭緊握,手背青筋爆起。稜角分明的臉上掛了彩,左顴骨擦破了皮殷紅一片。他穿了件黑色衝鋒羽絨服,衣領高豎將小半張臉沒入陰影。他身板單薄挺直,額前碎發和細密長睫染上白霜,衝破風雪而來。
徐衍故意耗著他耐心,直到奄奄一息的瘦子被陸禾拎著衣服像扔垃圾一樣扔在門前,徐衍心一驚,拉開門。
意料之中,冰冷堅硬的拳頭帶著凌厲落在他臉上。徐衍被打的眼前一黑,堪堪托住玄關站穩身體。
趴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瘦子慘兮兮道:「徐、徐哥……對不起。」
陸禾眼底寒霜一片,漠然在此刻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徐衍身上。
徐衍又豈是忍氣吞聲的種,出手一樣快速狠厲,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砸向陸禾。
陸禾反應也快,往後仰身。徐衍的拳頭擦著他鼻尖掠過,陸禾另一隻手穿過他胳膊,直揪徐衍衣領,抓著他步步逼近,「林嘉呢。」
「之前真是小看你了。」徐衍不服輸地對上陸禾殺人般眼神。
陸禾收緊手緊勒徐衍脖子,「我問你林嘉呢。」
徐衍被勒的喘不過氣,胳膊的傷口崩開鮮血滲出,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兩人爭鋒相對,氣勢上誰都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