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孟晨安拉喬鶴北手腕,嗓音帶著幾分嬌嬌弱弱的撒嬌意味,「走!」
喬鶴北拗不過她,只得點頭,「走走走走走。」
當然說他沒私心是不可能的。畢竟聚會開始前,他給陸禾打了二十個電話,一個沒接。正好去看看,這貨搞什麼么蛾子。
孟晨安本就神志不清,趴在陸禾公寓門上,一邊敲一邊說,「阿然,我知道你在家。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喬鶴北覺得好笑,確認她安全後,拿出手機錄像。他都能想到明天孟晨安看到視頻得多後悔。
就是……剛點開攝像按鈕,門開了。
陸禾赤裸著上半身,下面潦草的套了條半褲,滿身紅痕,表情也一言難盡。
這場面太震撼了。
喬鶴北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捂住粘在門上的孟晨安的眼睛。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他念叨著,眼神卻越過陸禾往裡面眺望,意味深長道:「哥們,你……」
「滾。」陸禾聲音沙啞。
喬鶴北不厚道地垂頭竊笑,「懂,我懂。畢竟高考結束,有些情緒也該釋放釋放。」
「神經病。」陸禾白了他一眼,沒關門自顧自走進去。
喬鶴北看著身邊半昏迷的孟晨安,猶豫再三拖著她走了進去。
孟晨安碰著沙發倒頭就睡,喬鶴北脫下外套披她身上,不自在地舔唇。也不知道這哥去臥室幹什麼了,半天不出來。
「咳。」喬鶴北故意高聲咳嗽,「要是不方便,我先帶她走了。」
陸禾拉開門走出來,穿著簡單的白T衛褲,剛洗完的頭髮還在滴水,洇濕T恤領口。毛巾被他隨意搭在肩上。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來窺探兄弟你隱私。只是孟晨安睡著了,你這又不好打車。我就進來待一會兒,叫上車就走。」
陸禾沒搭話,沉默地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涼啤酒,隔空扔給喬鶴北。
「這什麼意思?」喬鶴北拿著啤酒,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
人家還在裡面呢,他們在外面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慶祝。」陸禾言簡意賅,拉了把木凳子坐在茶几旁。
喬鶴北湊過去,低聲道,「就讓人姑娘乾等著?你太不紳士了。」
陸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喬鶴北立馬投降,「得得得,不說了,行了吧。」喬鶴北想了想,話鋒一轉,「不過說真的,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一個不接。還以為你又他媽去自殺了,正捉摸去哪救你呢。」
陸禾聞言,舉杯碰了一下,清脆作響。
「這事兒,以後別提。」
喬鶴北聳肩,灌了口酒,默契達成兄弟協議。
「那你以後倒是別干。」
「不幹了。」陸禾微紅的唇角浮起一抹純粹笑意。
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
「你小子開個葷長戀愛腦了?你這……」喬鶴北對著臥室門抬了抬下巴,「到底藏的何方神聖?」
究竟是誰能把這犟種從泥潭裡拉出來?同學聚會不參加不說,現在還一臉思春樣兒。
這可真是稀了奇了。
陸禾今天挺高興的,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喬鶴北就是能感覺出來。
「那我走了。」喬鶴北叫的車到了,他動作遲疑地扶起完全昏迷的孟晨安,不死心地看向坐在那毫不挽留的某人,又道:「我真走了。」
陸禾放下啤酒站起身,在喬鶴北期冀地目光中緩緩開口,「慢走不送。」
喬鶴北計謀沒得逞,嘖嘖了兩聲,「我倒也不是想留下,就是孟晨安醉的不省人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把她送回家。」
言外之意還是不打算走。
「手機。」陸禾伸手。
「幹嘛?」喬鶴北一臉警惕。
陸禾沒和他廢話,伸手從他手裡抽走手機,對著他人臉識別。
喬鶴北兩隻手攙扶著孟晨安,只能探頭看,「喂,你不會要竊取兄弟個人信息吧。」
「呵。」陸禾笑了,「你有值得我竊取的信息麼。」
陸禾手指飛快地操作了一頓,又將手機熄屏扔給喬鶴北,轉身進了臥室。
喬鶴北看著已完成支付的叫車訂單,嘴角不自覺揚起。他就不信今晚見不著陸禾藏的這個嬌。
十幾分鐘後,臥室響起開門聲。
喬鶴北正專注地窩在沙發上玩手機,下意識以為是陸禾出來,頭也沒抬開口戲謔道:「喲,終於捨得出來了?」
「嗯。」
回應他的是道低柔女聲,喬鶴北手一抖,記憶中熟悉的容貌和聲音主人重合,他猛地抬眼看。
林嘉穿著寬鬆的男士家居服站在陸禾身邊,她表情微妙地盯著躺在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孟晨安。在她記憶中,安安從來都不喝酒,今天是開戒了?
另一邊,儘管喬鶴北早已想到了這種結果,但當林嘉真的站在他面前時,他卻尷尬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呼吸都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