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余河吧。」余星依舊盯著畫像。
風菊臉色又一變，「說……說什麼？」
「全部！」余星不耐煩，「從頭說！」
風菊閉了閉眼睛，過了一分鐘她才開口道：「那時候我……剛剛成為組織的一員沒多久，距離神樹種子成熟還有一段時間，我無事可做，就想去七城看看，那是我……父母長大的城市。」
二十五城是一座比較新的城市，風菊的父母當初是從七城移民過去的。
「我當時……很茫然，無事可做，又無牽無掛，心裡有一團無形的怒火想要發泄。」說到這裡她看了余星一眼，聲音放低了道：「其實在二十五城被毀之前，我家就有債務危機，我父親……呵呵他為了還債，維持他的體面生活，逼著我和我媽媽去從事身體服務行業。幸運的是，在這之前二十五城就毀了。」
「我在七城找到了一家店，專門為女人服務的。你說巧不巧？裡面有個男人長得很像我爸年輕的時候。我就經常點他，折磨他，我想看著他絕望崩潰。然而有一天我又點了他，出現在我面前的卻是……余河，他願意替那個男人受折磨。」
說到這裡風菊小心地去看余星，卻見余星不知何時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她。
「繼續。」余星淡淡開口。
「……我覺得他人不錯，願意為了親人和朋友犧牲，比我父親那樣的人好太多太多。他這樣的人，不該受這樣的罪。於是我問他，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他徹底擺脫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從此再也不必受命運的擺布，不過有很大概率會失敗，失敗了就會死。」
「他答應了？」余星問。
「不，他拒絕了。」風菊道：「他說妹妹還沒畢業，他不能賭。」
余星的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我說我可以幫他，在他妹妹畢業之前一直以他的名義給他妹妹匯款，反正現在的我不缺錢。然後他就答應了……」
之後風菊帶著余河去了二十五城的實驗室。
「……其實創造我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活人和污染物融合……」
第214章 尋找一號一號的真實身份
所謂融合，就是一種相互污染的過程。跟白月緩緩侵蝕神眷者不同，這種融合顯然更加激烈，成功率非常低。因為要在污染物和人類之間達成一個平衡，並且由人類做主導。
這些年被這個組織有意吸納的人不在少數，最終成功的不過就這幾十人。
余星想起她在賀書言精神力中看到的記憶，一個巨大的章魚形狀的污染物，與賀書言的融合分成了幾個階段。一根觸手一根觸手的融合，這樣才使得賀書言沒有在融合的第一時間被徹底污染，而是一步一步的成功了。
「余河是我親自帶去的，一號很欣賞他，說他精神值等級很高，所以拿出了從來沒有人成功的影子污染物。」風菊神情複雜道：「影子污染物很神奇，一號一直在讓人嘗試融合，時間久了，污染了眾多失敗者的影子污染物越來越強大。當時我以為余河死定了……」
「他也確實像是失敗了，變成了一個沒有神志的污染物。一號把他裝在容器里，我每次路過都能看見他……」
隨著風菊的講述，余星腦海中浮現出她在二十五城實驗室里看過的場景。實驗室剛進門就有一大片空間，那裡到處都是柱形透明容器，裡面浸泡著各種詭異的東西。
原來那裡面都是與污染物融合失敗的人，余河也曾經是其中一員。
「……我沒有想到，一年之後他竟然成功了。他神志清醒地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敢相信……」說到這裡風菊小心翼翼地看了余星一眼，然後道：「其實……一號有說過，他這樣的受污染物影響性格思想變化都會比較大。我們和白月的眷者不一樣，污染物本身是有性格的……」
污染物本身是有性格的，所以與污染物融合會受到影響。而白月眷者是直接被白月影響，人會在後期越來越呆板像個毫無情緒的機器人，說明白月是沒有性格的？
余星的心亂，腦子更亂。
她坐在椅子上，扭頭看著歪倒在地的風菊。
突然被余星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風菊緊張得頭皮發麻。余星問完了一些她想知道的，接下來她會做什麼？
「你殺過不少人吧？」余星忽然問。
風菊眼角一抽，不敢說話。
余星盯著風菊此時漂亮的樣子，「這些皮囊都是屬於別人的吧？」
風菊坐在地上悄悄後挪，聲音發顫，「我……我的能力就是這樣的，我融合的污染物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沒有辦法不殺人嗎？」余星盯著她。
感受到了極端的危險，風菊渾身肌肉緊繃，她想要逃跑。但是她的腦子還在針扎一樣疼，渾身提不起勁。
她不知道余星是用的什麼手段攻擊的自己，但是她很清楚她是逃不掉的，至少現在肯定逃不掉。
余星望著她，有點苦惱。
風菊殺過很多人，余星不喜歡她。可是她也不願意殺風菊，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審判任何人。可也不能放了風菊，她出去之後一定會繼續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