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余星抿了抿唇，直接當著苗元錦的面接通了視頻通話。
鈴聲結束，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手機視頻中。
苗元錦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余星，好久不見。」視頻中的庫蘭氣質更加成熟，長相也越來越接近教科書中的模樣。
庫蘭身後的背景是一棟高樓，而她本人似乎也身處一棟高樓里。
「你的預言都在一一實現。」庫蘭微微轉身，伸手指著不遠處。
不遠處，一座高聳的，比所有建築都要高的高塔正在建設當中。余星看見，有機械和人正在合力建造那座高塔。
「當高塔建設完畢，就是城市建成的那天。」庫蘭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道：「看見了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希望的笑容。」
余星看見了，那些正在施工的工人臉上有汗水也有疲憊也有笑容。這種表情余星很熟悉，明日村的村民臉上都帶著這種表情。
每天都在
工作，都在學習，很辛苦，但都在微笑。充滿了幹勁，那是心中有希望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原來聯邦剛剛建立的時候，人們的臉上也有這樣的笑容。
可余星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見到的大多是痛苦麻木和絕望。
她忽然有些害怕，明日村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抱歉，你讓我做的事，我還沒有做到。」說到這裡庫蘭微微蹙眉，她道：「我出現了你說的那種情況。」
余星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事什麼情況，庫蘭就道：「偶爾我會出現失去主觀意識的情況。」
余星明白了，這是庫蘭成為六級神眷者之後出現的情況，這是所有六級神眷者都會出現的情況。
這個問題余星倒是可以解決，那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污染吞噬對方身體裡的月神精神力。可是她和庫蘭之間相隔的不是距離而是時間，沒有人可以跨越時間，所以她也沒法解決庫蘭的問題。
好在庫蘭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她道：「我有一些發現，越來越多的神出現了。」
庫蘭所說的是新紀元初期，越來越多覺醒不同神技的人出現，也就代表著越來越多不同的神出現。
「但是他們的神技我都能使用。」庫蘭在說這些的時候神情冷淡又篤定，「我懷疑根本沒有那些神，只有白月，所有都是白月的能力，只是能力被分開了。」
說到這裡庫蘭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直視余星的眼睛，「我認為這是白月故意的。」
余星愣了一下，白月故意的？故意將能力分門別類，讓每個神眷者只能使用一種能力？祂為什麼要這樣？難道特別閒？
雖然余星還有點難以理解，但她在第一時刻就相信了庫蘭的話。並不是因為她有多信任庫蘭，而是這解答了她的一些疑惑。
之前她入侵神眷者精神力的時候，就發現不管是蘭斯還是別的神眷者，他們身體裡的白月精神力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不管是月神眷者，還是雷電之神眷者，或者其他神眷者，都是一樣的。
但這並不科學，精神力就像指紋一樣，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有區別。一模一樣說明就是一個人，但是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神眷者的神技會不一樣。
庫蘭的話解答了她的疑惑，可余星還是疑惑，「你說白月是故意的？為什麼這麼說？」
庫蘭沉默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說：「我只是……感覺到了，我感覺……白月越來越聰明。」
余星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庫蘭的表現卻仿佛比余星還要疑惑，「不……不是變聰明，是……和人越來越像，也不是，不是像……」
說著說著她自己越來越困惑，但是通話的時間很寶貴，庫蘭很快放棄了這個問題，她重新平靜下來對余星道：「我做了一個實驗。」
余星看著她。
「因為新的神眷者都是不同的，我想創造出一個新的我。」庫蘭道。
余星忽然有了明悟，想到了向之遠。
「有一個孩子，精神值很高，幾乎和我一樣，他是很好的試驗品。」庫蘭道：「我帶他去外面，用我當初成為神眷者的方法。可是失敗了，他沒能和我一樣成為神眷者。但也沒有失敗，因為他成為了一個保留了自己思想的污染物。」
庫蘭說的就是向之遠了。
「白月不可信。」庫蘭認真道：「所以我認為他是一個機會，有些事情或許可以讓他來做。同時他也是一個珍貴的試驗品，既然人變成污染物後可以保留自己的思想，那是不是可以通過將人變成污染物的方式來擺脫白月的控制和污染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