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牢牢扼住小姑娘的脖頸,沈鳶終於看清女子的容顏。
那張臉,和自己一模一樣。
沈鳶嚇得從夢中驚醒,一夜不曾再合過眼。
怕沈殊擔心,沈鳶不曾提起昨夜的噩夢,只是道:「許是吹了一夜的北風,鬧得我不曾好睡。」
沈殊憂心忡忡:「可請虞老太醫瞧過了,不然我今日帶圓圓回去,這樣你白日也好補覺。」
沈鳶:「元家不是還要分家嗎,這些日子你定忙不過來。」
沈殊冷笑一聲:「分家只是開始,往後還有的鬧呢,三房敢給我下藥,這事可還沒完。」
沈
殊坐月子也不閒著,順藤摸瓜找到給自己的下藥的人曾在三房當過差,元家自覺沒臉,發賣了兩個奴僕搪塞沈殊。
沈殊臉上微冷:「真當我好欺負,那日若不是你和陛下在,又請了虞老太醫,只怕我和圓圓都難逃一死。」
沈殊扼腕嘆息,「從前我只聽婦人生產,和在鬼門關走一遭差不多,沒想到竟會如此兇險。元府尚且這樣,你在宮裡必定比我艱難。」
沈殊斟酌著開口,「雖說陛下後宮如今只有你一人,可你也得當心些,若是有了身孕……」
說話間,宮人捧著湯藥送上。
沈殊收住聲,改口:「這是安神湯?」
沈鳶頷首,忽的皺眉:「這安神湯怎么喝著和往日不一樣?」
宮人笑著道:「娘娘真是厲害,昨日虞老太醫改了藥方子,說是添了兩味藥餌。怕娘娘喝不慣,還讓奴婢早早備下蜜餞。」
沈鳶不疑有異,從宮人手中接過蜜餞。
不知道是不是虞老太醫的安神湯起了藥效,沈鳶這些時日總覺得嗜睡得厲害。
有時拿著布老虎和圓圓說笑,不到片刻她自己先枕著搖籃昏昏欲睡。
又一次被謝清鶴打橫抱回貴妃榻,沈鳶一手揉著眼睛,一面去看窗外昏暗的夜色。
她嗓音還帶著未清醒的沙啞:「……什麼時辰了?」
謝清鶴:「還差一刻到戌時。」
沈鳶遽然睜開眼,可腦子暈暈沉沉的,沈鳶竭力保持清醒也無濟於事。
她扶榻而起,不可思議:「我睡了兩個多時辰?」
陪圓圓玩的時候她剛歇完午晌,結果轉頭她又睡了兩個多時辰。
沈鳶再粗心大意,也覺出不對勁。
「我以前不會睡這麼久的。」她驚詫,「我近來只喝虞老太醫的安神湯,總不會是那藥……」
謝清鶴面不改色:「朕問過太醫,他說是你身子骨弱才會這樣,將養上半年就好了。」
沈鳶半信半疑,還曾托沈殊,拿虞老太醫的方子悄悄問還在宮外的鄭郎中。
方子確實是安神所用,並無異樣。
沈鳶逐漸安心。
過完正月,沈殊接走圓圓。
棠梨宮瞬間安靜許多,沈鳶連著在寢殿待了一個多月,身子骨都躺麻了。
宮人又一次送上安神湯時,沈鳶溫聲推拒:「這安神湯日後就免了罷,我如今睡得不錯,用不上它。」
何止不錯,沈鳶懷疑自己被蛇妖上了身,一整個冬日就沒有清醒的時刻。
謝清鶴沉眉:「……你喝不慣?」
「不是喝不喝得慣。」
沈鳶細細思忖,虞老太醫如今送來的藥一回比一回難咽,氣味難聞得很。
沈鳶只當是良藥苦口,從未多想。
她抬起眼睛:「只是不太喜歡。」
謝清鶴泰然自若,他一手撫著沈鳶的後頸。
宮人識趣退下。
寢殿杳無聲息,唯有輕微的水聲蕩漾。
「再喝上一個月。」
謝清鶴俯身,垂眼望著逐漸塌在自己懷裡的沈鳶,眉眼帶笑。
沈鳶坐在謝清鶴膝上,錦裙亂糟糟的,一張臉含羞帶怯,鬢角染上薄霧。
謝清鶴低頭,溫熱氣息掠過她頸間,他嗓音比往日沉了幾許。
「日後就不用了。」
沈鳶迷迷糊糊,總覺得謝清鶴話中有話。
不待沈鳶細想,錦裙從肩上滑落。
她口中的驚呼也隨之落入謝清鶴唇間。
……
春寒料峭,柳垂金絲。
過了三月三,沈鳶終於不再如先前那樣倒頭就睡。
沈殊抱著圓圓入宮,眉眼含著笑意。
「怎麼才一個多月不見,身子倒是圓潤不少。」
沈鳶一驚,忙忙讓宮人送上靶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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