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抬眸:「……怎麼了?」
宮人伏跪在地,疊聲磕頭:「娘娘恕罪,陛下有話,說、說……」
宮人腦袋幾乎磕在地上。
「殿下身子不好,這兩日暫且在宮裡歇息。」
沈鳶猛地站起身子,昨夜謝清鶴的話再次在自己耳邊迴響。
「渺渺不能出宮,那我呢,我也不能嗎?」
宮人瑟瑟發抖,身子抖如篩子。
他一個勁朝沈鳶磕頭告罪:「娘娘恕罪,小的也是聽命行事。」
那種無力的感覺再次湧上心口,沈鳶氣息不暢。
謝時渺不懂發生何事,她悄悄抱住沈鳶的臂膀,貼著她道:「母親,待我病好了,我再帶母親出宮。」
她垂眸斂眉,訕訕,「是我自己身子不爭氣,母親不要怪父皇。」
謝時渺有一回在病中還貪玩出宮,回來後又起了高熱。
「那次父皇在榻前守了我兩夜,差點誤了早朝。」
謝時渺眼中的謝清鶴和沈鳶眼中的判若兩人。
沈鳶怕嚇到孩子,面色緩和,她俯身低下頭,和謝時渺面對面。
「母親不是怪你,只是怕你等急了。既然出不了宮,我讓他們送來也是一樣的。」
謝時渺破涕為笑。
隨著入宮的不止有毛氈,還有松苓。
松苓:「陛下擔心姑娘……擔心娘娘在宮裡住不慣,特地讓人接我入宮。」
她小心翼翼覷著沈鳶的臉色,「娘娘……沒事罷?」
沈鳶冷笑兩聲,不想在謝時渺面前流露出不好的情緒。
她低聲:「回去再說。」
謝時渺握著銀針,左戳戳右戳戳,臉上難得有孩童的稚氣,童言無忌。
「母親是想說父皇的壞話嗎?」
沈鳶哭笑不得:「怎麼,渺渺還想找他告狀?」
謝時渺晃晃腦袋:「我才不會,只有小人才會背後告狀。」
她揚高聲,朝窗外喊了一聲,「父皇,母親在說你壞話。」
沈鳶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你怎麼……」
她急不可待朝窗外望去。
廊下空無一人,唯有日光落滿台階。
沈鳶惱羞成怒,一隻手提起謝時渺一邊臉,她笑著道:「好啊,如今連你也敢騙我了。」
謝時渺咿咿呀呀,艱難從沈鳶手下逃生,可憐巴巴望向沈鳶身後,她怯生生:「……父皇。」
沈鳶輕笑:「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父皇……」
一語未落,沈鳶唇角的笑意戛然而止。
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紋架格旁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剛和朝臣議事畢,謝清鶴一身蓮青緞面白狐皮里狐裘,腰間束著銀鍍金鑲碧璽帶扣,尾鉤上綴著玉片碧璽。
臉
上透著大病未愈的孱弱蒼白,對上沈鳶的目光,謝清鶴黑眸動了一動,漆黑瞳仁中淌著沈鳶讀不懂的情緒。
像是……如釋重負。
謝時渺勾住沈鳶的手指頭,一碗水端平,也開始告謝清鶴的狀。
「母親,父皇今早偷偷來看過你好多回了。」
沈鳶想起謝清鶴昨夜那句似是而非的話,心口忽緊。
她和謝清鶴之間還真是孽緣,剪不斷理還亂。
謝時渺捏著沈鳶的毛氈小狗,愛不釋手。
和沈鳶說完話,又抱著案上的毛氈小狗出去,跑到園子和百歲炫耀。
小姑娘的笑聲如銀鈴清脆,似仙樂悅耳。
沈鳶目送謝時渺出去,命松苓好生跟著,轉身朝裡間走去。
珠簾狠狠甩開,差點摔在落後半步的謝清鶴臉上。
謝時渺不在,沈鳶也全然沒了和謝清鶴扮演嚴父慈母的心思。
她氣惱往後瞪一眼,疾言厲色:「你跟過來做什麼?」
沈鳶惱怒不已,「謝清鶴,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是一個蠢物?我一次次相信你,又一次次上你的當。」
謝清鶴沉著臉,凝眉:「我沒這樣想。」
沈鳶往前半步,直視謝清鶴的眼睛:「是麼,那我怎麼出不了宮?」
謝清鶴答非所問:「你想去哪裡,過兩日我陪你出去。」
沈鳶怒而掙開謝清鶴握著自己的手,憤憤不平:「不需要,我一個人也可以……」
話猶未了,沈鳶雙足踉蹌,倏爾跌入一個炙熱滾燙的胸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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