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離開汴京後,一旬都會給謝時渺回一封書信,這也是她離開前答應謝時渺的。
信紙藏在信封中,想了想,沈鳶又將先前在秦淮河邊上拾到的落花塞到信中。
松苓不明所以:「待這花到了汴京,只怕早就枯萎了。娘娘若是想送花,我讓他們挑一些好的,快馬加鞭送去。」
「不用這樣興師動眾。」
沈鳶彎唇,「只是想讓渺渺也瞧瞧金陵的好春光罷了,算算時日,她從出生到現下,竟一步也不曾離開過汴京。」
謝時渺登基時
年歲尚小,朝中眾臣子虎視眈眈。好在那時謝清鶴留下的輔政大臣忠心耿耿,一心護主。
那會謝時渺夜裡睡覺都不安穩,入口的吃食都得再三驗過毒才敢動。
即便如此,還是出了紕漏。
替謝時渺試吃的百歲先一步發覺不對,好在他吃得不多,只是淺嘗了一筷子。
事後謝時渺雷霆大怒,連夜徹查,罪魁禍首也慘遭五馬分屍,慘不忍睹。
沈鳶如今想起那事仍是後怕。
松苓溫聲寬慰:「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陛下是天子,總會有人覬覦,還好陛下還有娘娘陪著,不至於是孤家寡人。」
沈鳶目光一頓,久違想起了謝清鶴的母親。先皇后覬覦皇位多年,多次朝謝清鶴下毒手。
若說孤家寡人,謝清鶴更像。
沈鳶眉心攏了一攏。
忽聽見馬車外傳來一記策轡聲,原來是兩輛馬車狹路相逢。
沈鳶還未開口,先聽見對面的小廝趾高氣揚嚷嚷。
「前面的是誰,竟敢擋我們公子的馬車!還不快讓開!」
松苓面色一沉:「娘娘,我下去和他們理論。若是瞧見娘娘的令牌,任憑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這樣為所欲為。」
沈鳶按住松苓:「讓他們先過去,若是讓那些人知道我在金陵,只怕日後也沒什麼安生日子過,我可不想離開汴京,還得擺太后娘娘的架子。」
松苓笑笑:「這倒也是,他們若是知道娘娘在地,只怕早踏破門檻,倒擾了娘娘的清淨。」
松苓隔著車簾和車夫說了兩聲。
車夫自覺讓道,對面的小廝洋洋得意:「公子,算他們識相。」
忽有一陣風吹過,帘子拂起又落下,一縷晚霞落在沈鳶眼角,如嵌上顆顆金玉。
對面馬車中的人無意瞥見,怔怔盯著沈鳶看了許久,隨後一把拍在小廝腦袋上。
「你家公子是這樣仗勢欺人的人嗎,還不快給這位姑娘讓路。」
言畢,又親自走下馬車,親自向沈鳶告罪。
「是我管教無方,讓下人衝撞了姑娘,還望姑娘莫怪。」
他拱手,自報家門。
原來是金陵富甲一方的炎家。
沈鳶沒說話,悠悠看了眼松苓。
松苓心領神會:「公子言重了。」
炎公子並不氣餒:「冒昧問一聲姑娘家在何處,今日之事實在冒犯,炎某想親自上門登門告罪。姑娘若是不放心,炎某也可在酒樓治一席,請姑娘前去。」
他人擋在路中間,沈鳶漸漸不耐煩:「不必了。」
鳳眸流轉,沈鳶掩唇輕咳兩聲,「我還趕著去見我夫君,公子可好讓路?」
炎公子怔了一怔,笑著往後退開兩步:「姑娘真會說笑,姑娘這麼年輕,怎會……」
一語落下,沈鳶的馬車揚長而去,只留下滿地飛揚的塵土。
小廝為家裡主子抱不平:「公子,這人真是太猖狂了,竟敢連公子都不放在眼中。」
炎公子瞪了小廝一眼:「站在這做什麼,還不快找人跟上去。」
沈鳶在街上多繞了一圈,晚了半個多時辰才到家。
院中各處掌燈,燈火通明。
沈殊笑著招呼沈鳶坐下:「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比我還晚到。」
沈鳶不以為然:「路上碰見炎家的人,在路上多繞了兩圈。」
沈殊唇角笑意斂去,面色凝重:「早就聽說他家公子是個浪蕩子弟,整日眠花臥柳,無所事事。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你一人回來。」
沈殊咬牙,「下回若是讓我碰見他,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話落,又趕著讓人去打聽炎家。
沈鳶粲然一笑:「已經讓松苓去了。」
沈殊訝異:「你動作倒是快,我還以為你不會對這種事上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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