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被改簽了許多次,足以看出陳邵的猶豫不決。
陳邵說到這裡。
意挽猛然抬頭,心底似乎有某種預料, 她指尖攥緊了那張車票。
陳邵繼續開口說:「挽挽,阿珩之所以跟你爺爺鬆口,把自己作為了交換的條件,是為了保護你。」
意挽聽完, 沉默幾秒, 最後攥著陳邵塞給她的車票,說:「爸, 你說得對, 不管這場車禍是巧合還是人為, 我的確都沒有辦法跟你保證類似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我會儘快離開的, 在你們處理好以前, 我不會再聯繫哥哥。還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沒有說自己的猜測, 她能想到陳懷年,那麼陳邵也能想到。
是或者不是,答案在此刻早就變得無足輕重。
夜更深了些。
意挽站起來, 彎唇笑了笑:「爸,謝謝你跟媽媽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意挽感激不盡。」
陳邵目光不忍, 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看著意挽轉身離開了書房。
意挽出了書房以後,沒有立刻回到臥室,而是先去了三樓的琴房。
在書房接下車票的那一刻,她就差不多規劃好了想要帶走的東西。
只是這兩架鋼琴,她不方便帶走它們。
意挽按開琴房的燈,在鋼琴前面坐下。
她在這裡安靜地彈了會兒鋼琴,不遠處沙發上隱約浮現出男人的身影。
那麼鮮活的,仿若就在昨日。
意挽眨了眨眼睛,那抹身影卻又消失了。
她嘆口氣,把琴蓋合上,打開手機,報名前往了曼哈頓交流,並跟學院請了一段時間的假。
一切結束後,意挽又回到臥室。
她默默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包括常穿的一些衣物以及日用品。
衣櫃裡還剩下了很多衣服,都是這些年江明瓊給意挽買來的但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穿的衣物。
意挽沒有把這些都帶走,卻沒有一點猶豫,把跟哥哥兩人之間所有的回憶全都打包帶走了。
比如她自己身上的那枚尾戒,以及哥哥房間裡她送的各種少女心的小物件,包括哥哥床頭柜上的那個粉紅色的陶瓷杯。
收拾好一切後,她趁江明瓊還沒有回家,跟陳邵簡單告別後,連夜乘坐了陳邵提前為她買好的回江城的高鐵票。
列車迤迤,意挽頭靠在冰涼的車窗上,心想自己的離開或許對陳京珩和江明瓊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起碼他們會平平安安,不再需要擔驚受怕。
高鐵在溫和的夜色里穿梭,平穩地運行著,除了偶爾一閃而過的昏黃燈光,整個世界一片安靜。
意挽不知不覺,靠著車窗睡了過去。
在夢裡。
意挽撿到了三根可以回到過去的火柴。
她拿起那三根火柴,劃亮了第一根,回到了自己十四歲生日的那天晚上。
意挽一個人躲在藏酒室里偷偷流淚,身側的手機亮了起來,是陳京珩打來的視頻電話。
意挽這次沒有接,只是給哥哥發了條消息,說自己睡不著,只是出去逛了逛,馬上就回睡覺,讓他不要擔心。
意挽發完消息,出了藏酒室,跟家裡阿姨說清原因後就回到了臥室。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阿姨推開門的聲音,還有隱約的談話聲,是哥哥的聲音:「宋姨,別喊醒她了。」
宋姨退後一步,有些猶豫:「那你這買的蛋糕不就浪費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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