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瑞憤怒咬咬牙，把手機丟回給薛明揚，縮到旁邊啜泣。
薛明揚轉頭看向窗外，ldquo秘書長，您說。rdquo
ldquo向衍愷在北洲有什麼動作嗎？rdquo
ldquo剛剛他和北洲的副洲長開會，公布了一份和木槿集團旗下製藥廠簽下的訂單合同，現在已經讓宣傳部對外公開了，應該明天就會回東洲。rdquo
ldquo知道了，你也回來吧，保護好星瑞。rdquo
ldquo嗯。rdquo薛明揚摩挲著指腹，又說，ldquo不知道為什麼，議長和向知槿的關係變得好親密，說話的態度和語氣都很寵溺，向知槿是賀爵的親生兒子啊。rdquo
陸雲驀然陷入沉默，十幾秒後，嘶啞低笑，ldquo知道了。rdquo
薛明揚看著掛斷的屏幕，指尖刮著手機邊緣，知道了helliphellip什麼？
第77章 欠你的
入夜微涼，莊園裡萬籟俱寂，黑色邁巴赫穩穩在主樓前停下，賀爵下車，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一邊按揉眉心一邊開門進屋。
接近零點，管家和傭人都睡了，只留有暖黃的壁燈點亮樓梯。
賀爵換了鞋，剛踏上梯階，聽到餐廳島台處傳來細微的響聲，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走過去。
皎潔的月光從透明落地窗投射進來，照出男人的身形輪廓，指尖的猩紅隨著煙霧吐息忽明忽暗。
ldquo向議長還不休息？rdquo賀爵瞥過裝了大半菸頭的菸灰缸，周圍空氣染著並不淺淡的菸草味，ldquo這是終於要回東洲了，歸心似箭睡不著？rdquo
向衍愷依靠著島台，撈起台上的煙盒和打火機就拋過去，ldquo來一根？rdquo
賀爵接住，笑了笑，ldquo不抽菸。rdquo
向衍愷吐出煙霧，ldquo我記得你以前菸癮挺大的。rdquo
ldquo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難為向議長還記得。rdquo
賀爵垂眼看了眼煙盒包裝，ldquo這煙廠二十年了還沒停產啊，吸菸有害健康，向議長也早點戒了吧，而且小乖不喜歡煙味，鼻子還特別靈，被他發現至少要鬧三天小脾氣。rdquo
向衍愷掐滅指尖上的菸蒂，ldquo沒想到你會成為一個這麼合格的父親。rdquo
ldquo很榮幸得到向議長的認可。rdquo
賀爵把外套搭在餐椅上，捲起襯衣袖子，去倒了杯溫水，抿了兩口，粗糲的指腹摩挲著杯壁，壓沉了嗓音，ldquo這麼多年一直沒機會和你說，謝謝。rdquo
向衍愷眸光忽而閃動。
賀爵又灌了口水，看著他，眼底的深邃仿佛穿透時光長廊，回到最初的雪夜，ldquo謝謝你給了我外套，成為我奪權的依仗，還把小乖留給我，是我對不起你。rdquo
向衍愷握拳掐著掌心，咬著後槽牙壓下哽意，開口滿是澀然，ldquo所以你這二十年都是在贖罪？rdquo
ldquo把兒子養得很好；開製藥廠研究特效抑制劑；知道近幾年東洲政權鬥爭激烈，就增加南洲研究院的科研投資，促使融合劑的研發成功，再組織那場入侵事件，擄走科研主創，又故意留存唯一一支融合劑成品送到東洲，迫使借著出國訪談試圖躋身事外的夏展和陸雲回來開鎖。rdquo
ldquo你早就計劃要爆出融合劑的核心配方，激起民憤，才以解救研究員為由讓我來北洲談判，脫離動亂中心。rdquo
ldquo現在夏展管不了事，陸雲引咎辭職，你又把特效融合劑的獨家訂單給我，還讓梁媛組織北洲的各個行政部門發公告為我造勢。rdquo
賀爵垂下眼帘，ldquo這是我欠你的。rdquo
向衍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dquo你欠我什麼？rdquo
他沉默不語，光芒萬丈的天之驕子被他拽入泥潭，折辱囚禁，因此家破人亡，日日遭受冷眼打壓helliphellip
他欠向衍愷的太多了，即使做了很多彌補的事，還是還不清，因為他始終背負著向衍愷的祖父和父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