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舟很快調節自己,恢復往常的狀態,「要不給個晚安吻再走?」
蕭凌雲的耳尖慢慢地點上一星紅,他嗔怪地睨了許柏舟一眼,撂下一句「我走了」便大步流星地邁出了房間。
後背輕悄悄靠上黑棕色的門,修長冷白的手撫上心臟所在的位置,那裡撲通撲通地仿若永動機跳個不停。
蕭凌雲長長呼出一口氣,在原地停留了幾秒才坐電梯回自己的房間。
他原本是想找許柏舟談談明天要拍的戲的,誰料發的消息一直沒人回,打電話也不接。
想到對方今天又感冒又淋雨,他猜測這人肯定燒得意識不清了。
趕緊趕慢地請了酒店工作人員開門,那平日生龍活虎的人此刻滿面通紅地躺在白色的床上,怎麼看怎麼可憐。
蕭凌雲沒有照顧人的經驗,還是靠上百度搜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使人退燒。
於是毛巾貼頭,擦身,叫助理買藥隨後親自餵藥,平日養尊處優的蕭二少頭次服服帖帖地伺候人。
而且伺候得還不錯。
睡著的許柏舟乖巧得不像話,那雙平日總是吐出葷話的淡紅唇瓣此刻蒼白地閉著。
兩團紅暈清晰地印在兩頰,眼角一滴淚滑過,平添了幾分脆弱。
蕭凌雲不知道他為什麼哭,也不想趁人意識不清去問,只是靜靜注視許柏舟,薄唇抿了抿似乎想要俯下身去留個吻安撫。
但他最後只是悄悄地,輕輕地,勾了一下許柏舟的手指。
然後柔和下聲線說:「你別哭。」
「我在這兒呢。」
第二天上午,將昨天被大雨打岔的戲份補拍回來後,就到捉捕戲份了。
呂墨和唐曉吟趕最早的飛機也回來了片場。
「果然還是在這個劇組最自在。」上妝時,唐曉吟語氣特別歡快地說。
「那是,也不看看導演是誰。」肖故語從化妝鏡里睨了她一眼,開口回道。
許柏舟閉上眼睛讓化妝師上眼影,聞言附和:「蕭導帶的組確實輕鬆許多。」
唯有呂墨反駁道:「是麼,我覺得還好吧,我以前待過一個氛圍更好的組。」
唐曉吟好奇:「哪個導演?」
呂墨突然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了,半晌才悶悶道:「忘了,反正很輕鬆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