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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奏對也敢如此,你說,朕要不要罰你?」他玩笑似的說。

周瑕不喜歡皇帝叫他『阿瑜』,他生來就被生父給了一個瑕字為名,連他這一代排下來的宥字都沒入。

周瑕周瑕,他是寧王府的瑕疵。

他其實無所謂,一個名字而已。但嫂嫂將他接到身邊後,卻為他取了這個小字。

「瑕不掩瑜,甚至有些玉,因為所謂的瑕疵而與眾不同,愈加珍貴。」

「你沒有小字,那以後,我就叫你阿瑜吧。」時隔許多年,周瑾還記得當時嫂嫂說這句話時含笑的眼。

到如今,能叫他小字的人只有兩個,他喜歡嫂嫂這樣叫他。但皇帝…他寧願他叫他寧王,也好過如此污了他的名。

「陛下見責,是臣弟的錯。」穩住心神,周瑕利索的認錯,心下漠然。

這種玩笑說著責罰的話,這兩年皇帝說的越來越多。

帝位的日漸穩固,已經讓他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臣民身上施展帝王的威嚴了。

這些都沒關係,周瑕本就是從泥里爬出來的,他並不在意。

但是皇帝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嫂嫂傷心。

「你呀,」皇帝點他一下,寬容的的揭過剛剛之事,並未計較,自覺十分大度,又問,「遇到什麼事了?」

周瑕垂眸,擔憂道,「嫂嫂身體不好,我有些擔心。」

聞言,皇帝面上也有了些憂心。

「搖光這身體啊,朕也不放心。」他道,一想起今早去見搖光時,她滿身的倦怠,就十分擔憂。擔憂之餘,不免又有些心虛忐忑——

他總懷疑搖光是不是知道了他寵幸宮女的事氣著了才會如此。

皇帝這般心中揪著,竟有些慌亂不安。

「你同你嫂子關係好,每天去見見,好好哄哄她高興。」心中一轉,皇帝叮囑。

「自然。」周瑕一口應下。

便是皇帝不說,他也是如此打算的,只是如今有了他這句話,更便捷些。

話說到這裡,皇帝倒是又想起今日早朝上的事情,不由起身踱步,道,「今日早朝,禮部尚書進言,又說起皇嗣一事,朕不免憂心。」

「朕至今已二十有六,膝下空空,皇嗣無繼,朝野難免動盪,不安。」

「可你嫂子的身體,」說著,皇帝嘆了口氣。

「真是讓朕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瑜,你可有辦法?」

周瑕淡淡道,「皇兄還年輕,身強體壯,作甚擔憂皇嗣的事。」

瞧他說的輕描淡寫,皇帝心下有些不滿。

他提及這件事,本意是想叫周瑕幫著他在搖光那裡說說話,好好勸勸她,而不是這般搪塞。

「皇嗣是國之大事,還是要擔心的。」皇帝聲音微沉。

「陛下說的是。」周瑕應得恭恭敬敬,但始終都未曾說出皇帝想聽的話。

皇帝看他一眼,心中不耐的厲害,幾乎想要直說,只是當年他親自立下的誓言梗在嘴邊,讓他說不出口——

若說了,豈不是顯得他背信棄義,是個小人。

這個時候,皇帝就格外懷念那些催促他納妃好綿延後嗣的朝臣們,若他們在,他們來說,正正好。

思及此,皇帝看著周瑕時,更添惱怒。

之前在他的縱容下,有好些朝臣們都鬧騰起來,眼看著他就要被逼不得不應下,誰知周瑕竟在這個關頭出了手,打壓下了鬧騰的最厲害的那幾個,一番殺雞儆猴,駭的剩下的諸人都老實下來。

他的盤算隨之落了空。

男子娶妻納妾,本就是理所應當之事,何況他是天子。

偏搖光拿住當初的誓言,怎麼也不肯鬆口。

每每想起,皇帝心中的惱怒都更多了一分。

一番言語,最終不歡而散。

周瑕告退離去,留下皇帝一抬手掀翻了手邊高高堆起的奏摺。

「狗東西。」他惱怒。

周瑕有今日,全是因為他,可他呢,絲毫不知感恩,不知為他分憂也就罷了,竟敢如此推搪,含糊了事。

早晚有一天——

孟二悄然上前,小心翼翼的在旁說,「陛下息怒,息怒啊。」

皇帝怒火正熾,聽他開口更添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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