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了側臉,他將自己的臉頰送到搖光的手心。
他一系列的動作自然而然,流暢的搖光還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觸碰到他細膩的肌膚,不由失笑。
「臉皮怎麼還這樣薄。」眼見著紅暈迅速自臉頰瀰漫至耳根以及脖頸,她笑著說。
說來兩人已經親昵過許多次了,雖然一直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怎麼說也已經對彼此熟悉了,不該再如此輕易的害羞,但周瑕卻依舊如當初第一次那樣。
周瑕抬手按住搖光的手,輕顫的指尖大膽的自她袖口往內探去,抬眼用噙著水的眼眸看向搖光,說,「我控制不住。」
他聲音很輕,好似有些委屈。
搖光輕輕挪動了指尖,輕撫向他泛著紅的眼尾。
「過來。」她低聲。
侍候的宮人都在遠處,平安和喜樂帶著人在周圍防備。
光天化日之下,周瑕起身,吻上搖光的唇。
到最後,兩人的衣裳都亂了。
懶洋洋的由著周瑕為她打理衣裳,搖光斥了一句,「再亂來,就沒有下次了。」
周瑕耳根越發的熱,因著她的話有些慌張,但又有些委屈,說,「是。」
搖光覷著他的神情,忍不住又笑了笑。
其實她心裡也知道,尋常男子開葷之時,最是忍不住。似周瑕這般堅持這麼久,已經算難得了。她曾經想過他會不會忍不住去找女人,但這小子一次又一次硬生生的忍著,到頭來身邊伺候的還是那些護衛或者小廝。
如此一想,搖光竟也覺得他有些可憐了。
捻起一片紅楓,塞進他的衣襟,她捏了捏周瑕的臉,說,「你最乖了。」
只這一句話,周瑕原本的那點委屈就都沒了,甚至有些小小的雀躍。
他又嗯了一聲,乖得不行,搖光忍不住又親了親他。
「快了。」她說。
她不想以別人妻子的身份去和阿瑜做那種事——
她的阿瑜值得更好的。
所以,再等等。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周瑕還是第一時間意識到她在說什麼。
「嫂嫂,我不在乎。」他認真的說。
「可我在乎。」搖光淺笑,「乖。」
「好。」周瑕總是最聽搖光的話。
皇帝接連風寒,想必身體在那藥的作用下已經快掏空了。
雖然周瑕幾次三番的想去直接弄死皇帝,但嫂嫂決定這樣,就聽她的。
而後兩人分開,搖光懶洋洋的吹著下午時分暖和的風,聽平安過來稟報剛剛皇帝又差使孟二送來了什麼東西。
天佑大豐,這些年風調雨順,加上先帝施政也算清明,給皇帝留了一個好局面,而且後宮只有搖光,年年四方送來貢品,讓他的私庫十分豐裕。
不過這些貢品倒也沒什麼稀奇的,畢竟每次都會送到搖光這裡讓她先挑,這會兒能讓皇帝獻寶,送來討她歡心的,都是皇帝私庫中的珍藏。
自皇帝壽誕後,眼瞧著他對搖光越發的親昵黏人了些,加上進來生病,搖光關切一二,便就越發的討好。
伺候久了的人恍惚中覺著,竟好似回到了當初兩人剛剛成婚時一般。
那時的兩人新婚燕爾,自是百般恩愛。後來隨著時間推移,索然兩人恩愛依舊,但總歸是差了些什麼。
搖光多少仍舊有些疏淡,但終歸是沒拒絕皇帝,溫聲軟語安撫,周瑾倒也覺得滿足了。
這會兒禮物天天的一茬接一茬的送,仿佛試圖通過這些東西能讓兩人的關係回到從前似的。可她早已經不在乎的。
「收著吧。」搖光說。
對她來說,能吃飽穿暖就很好了,什麼山珍海味,奇珍異寶,有固然好,沒有也沒關係。
平安應聲說是,又道,「陛下還說,想請娘娘去紫宸殿,一起用午膳。」
搖光忍不住擰了擰眉,生出些煩躁來。
「去準備吧。」默了默,她說。
平安垂首,再次應是。
再不耐煩,應付應付也就過去了。
搖光神色淡淡,看著因為生病,面色蒼白,神態虛弱的周瑾,心想,沒必要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時間一進十月,就給人一種這一年快過完的感覺,好像一抬眼,就要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