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林治歲急得直打結巴:「主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和他不對付。」
賀長情斜睨了眼身後看上去可憐巴巴的祝允, 一句「我也和他不對付」就這樣默默地咽了回去。
有句老話說得好啊,惡語傷人六月寒。如果她只圖自己的一時痛快,反而傷了祝允的心, 那日後定然有她後悔的時候。
默了幾瞬, 賀長情勉為其難地退了一步:「那小白, 你和祝允一隊, 負責在外圍接應,以策萬全。」
沈從白為人知進退,識大體。有他在, 既不會像林治歲那樣咄咄逼人, 處處為難祝允,也不會和左清清似的,萬事只顧著自己的性子胡來,有時嘴上沒個把門兒得罪了旁人都沒能察覺。
在她暫時還並不想和祝允說話的情況下, 賀長情想不到有比沈從白更好的人選。
沈從白當然明白自家主上的用心,當即應了下來:「主上放心, 但你們也要小心行事, 有事及時喚我。」
秦知行那個草包, 本就是為拉攏趙明棠而來, 身邊都未必多帶了幾個隨從, 能有什麼危險?更何況, 她最多也不過遠遠地看上一眼, 反正有顧清川這個傳話人在, 她也不會錯漏掉任何重要的消息就是了。
沈從白實在多慮了。
不過這些話, 賀長情未曾出口,她只是溫聲笑道:「去吧。」
又來了。主人對他們都能露出會心一笑,可是一對上他卻總是冰得要死。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祝允,悶悶不樂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半晌都不肯挪步。
最後還是沈從白抬手一撈,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拍,才把人帶走:「看也沒用,走了。」
一行四人就這樣分成了前後兩隊。
左清清向來是個話癆,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就沒停過,而林治歲今日不知何故有些反常,話比起左清清來說只多不少。
賀長情被這兩人吵得心煩意亂,索性快走幾步,將二人遠遠地甩到了身後。
主上落單了。這個機會,當真是來之不易。
林治歲回頭偷瞄了眼被他們遠遠落在身後的沈從白和祝允,又用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身側的左清清。
他將手縮進了自己的袖口當中,有意無意地摩挲著那個紙包,胸腔中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咣咣亂跳起來。他從未這麼篤定過一個目標,成與不成,全看今日了。
左清清和那個金玉奴倒是不足為懼。只是身後的沈從白不是個善茬,他得想個什麼法子把人調開才是。
就在東坡的那片林子,那裡有秦知行提前派來與他配合的人,他只需要想方設法地把人先引過去。後面的計劃,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誒?左清清,你不是一直說想抓獐子?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你要不然去那邊找找?」憋了許久,林治歲只找到這麼一個蹩腳的藉口。
但願左清清信了……林治歲緊張地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唇,慌亂得手足無措。
若是左清清這個時候調轉視線看過來,一定會發現林治歲拙劣的謊言,可惜他並沒有。他只是當即啊了一聲,眼底一亮:「你去前頭跟好主上,我去去就來。」
——
清源山的瀑布被層層密林掩映其中,越往高處走,腳下的路便越發難行。
賀長情中途踩在被溪水濺濕的巨石上,腳下還打了好幾次滑。
她往後一仰,險些沒有栽下去:「阿允!」
回應她的只有空谷流水,以及風過林梢的颯颯之聲。賀長情這才想起,往日和她形影不離的人,此刻不被她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嗎?
入秋了,就連溪水都是這麼地寒冷刺骨,賀長情只是沿著溪邊這麼一走,便感覺渾身上下的汗毛顫慄不斷。
她忽而便有些後悔,自己可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跑來這深山老林里做什麼:「清清,左清清?」
連聲叫了許久,都不見左清清有反應。
賀長情的眼皮猛地突突一跳,也顧不得自己被水打濕的衣裙,趕忙回身看向身後:「左清清他人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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