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一問罷了。」秦琅道:「你還沒回答我。」
沈若錦道:「不是齊人又怎麼樣?你這樣的人,不管在哪都是格外出眾的,而且你來北境帶兵打仗也不是為了軍功,你若是南謁人或者北漠人,這世上大概就會多一個想跟大齊友好相處的異國人。」
秦琅聽到這話就笑了。
沈若錦問他:「你笑什麼?」
「夫人的想法……很特別。」秦琅笑著說:「偏偏說到我心坎上了。」
沈若錦道:「你今天奇奇怪怪的,祁明逸究竟跟你說什麼了?」
秦琅有些欲言又止。
在他自己都沒有確定這件事,究竟是真還是假之前,他不想讓沈若錦知道,徒增麻煩。
「他想求和。」秦琅道:「想讓我放了雷方澤,再說談和的事。」
沈若錦道:「他想得美,雷方澤怎麼能說放就放。」
「我也是這樣說的,然後差點拔劍砍了他。」
秦琅只挑能說的說。
沈若錦聽了,也不怪秦琅這麼生氣。
兩人說著話,秦琅忽然道:「夫人,我有些餓了。」
剛回來那會兒,什麼都吃不下,光喝熱湯了。
「我去讓人給你做些吃的。」
沈若錦說著就出去了。
外頭還下著雪,秦祁沒打傘,在帳篷外轉悠著。
沈若錦見狀,不由地問他:「大哥在這做什麼?難道父王的傷又有反覆了?」
「父王沒事。」秦祁道:「是我、我想知道祁明逸來了軍營,跟二弟都說了些什麼……」
「那你進去問他。」
沈若錦忙著讓人給秦琅做吃的。
秦祁苦笑道:「你知道的,二弟從來不同我多話。」
沈若錦確實知道,便同他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祁明逸想讓秦琅放了雷方澤。」
秦祁追問道:「二弟怎麼說?」
「他自是不肯的。」
沈若錦覺得秦祁這話問得很奇怪。
不用想也知道,秦琅肯定不會同意。
要是秦琅同意了,雷方澤怎麼會還關在那裡。
秦祁再次開口問道:「那祁明逸還說了什麼沒有?」
「再就是求和的事了,秦琅只跟我提了一嘴,詳細的你還是問他去。」
沈若錦不願多說,見秦祁肩頭已經有了積雪,便知道秦祁已經在外頭站了許久。
她勸了一句,「外頭風雪大,你的傷還未痊癒,還是別在外頭受凍了,快些回帳篷去吧。」
秦祁怔怔地看著她,應了聲「好,我這就回去了。」
沈若錦點了點頭,往火頭營去。
她讓伙頭兵多做了兩樣葷菜,趁熱端回了帳篷。
掀簾而入時,沈若錦看見秦琅望向窗外,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若錦喊了他一聲,「秦琅,吃飯了。」
秦琅這才回過神來,起身下榻,「走到桌邊坐下。」
沈若錦給他盛了飯,又把筷子遞給他,「趁熱吃。」
秦琅笑著問:「今天怎麼這麼多肉?」
沈若錦輕聲說:「給你開個小灶,快吃吧。」
平時他們都不搞特殊的。
但今日秦琅差點被雪埋了,怎麼也得多吃點。
「那就多謝夫人了。」
秦琅很給面子,吃了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