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坐警車來的時候,他瞥見這人左手一直在默默摳右手手背。
真行。
「你放屁!」領頭的黃毛被這不要臉的污衊驚呆了,氣得大吼大叫,手一指坐在旁邊的盛郁,「警察叔叔不信你問他!這位同學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打了我們一群人!完了還假裝受傷!我和我兄弟才是受害者!」
警官看向盛郁:「小同學,是這樣嗎?」
薄序也隨之看過來:「同學?」
猝不及防成為視線焦點的盛郁:「……」
那位路過報警的正義大媽在走過來前,薄序就敏銳察覺到了她腳步聲,佯裝柔弱的和黃毛們一齊倒下去了,導致真正見到了整個事情真相的就盛郁一個。
黃毛們表情期待。
盛郁對上薄序的眼神,男生瞥過來的眼神懶懶散散的,眉輕輕挑起,帶著點威脅。
見盛郁看他,還笑了笑。
……可惡,笑裡藏刀。
剛才巷子裡的場景還在眼前晃,盛郁頓兩秒,沒出息的慫了。
他別開眼,「我沒看清,不過,」盛郁含糊地說,「怎麼也不可能一個人打一群吧……」
「我草?!你們倆特麼原來一夥的——」黃毛氣得肚子也不捂了,衝上來就想扒了這倆小不要臉的皮,被警察又吼了回去。
幾個混混身上都有案底,辦事的警官們心裡有桿秤,加上大媽言之鑿鑿的「那學生就那麼可憐的倒在牆角哦,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了」的證詞,很快,薄序就把事賴了個乾淨,兩人沒過半小時就出來了。
一出派出所,他就恢復了松懶的樣子,先前那點乖乖書呆子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盛郁對他的變臉速度嘆為觀止。
所以這人在學校也都是裝得吧?
盛郁剛剛在派出所里借警察手機聯繫了家裡的司機,車不好開進來,司機在這條巷子口外等他。
兩人並行了一段路,想了想,盛郁還是叫住他。
「餵。」
走在前邊的薄序停下腳步,轉回頭看他。
盛郁站定,抿抿唇,說:「我都看見了。」
他語氣裡帶了點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開心。
盛郁想的很好。
現在他知道了薄序的秘密,那就可以扯平了,只要薄序不對別人說他那天發病的事,他也可以隱瞞下這位表面完美無缺的班長其實是個不良少年的秘密,以後兩人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干扯。
自以為拿捏住了這位班長,盛郁眼睛亮亮的看向薄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天真,就像一隻剛出繭、毫不警惕的蝴蝶自信扇動著翅膀,主動跑進了捕獵者的食網,還對著捕獵者耀武揚威。
那邊,薄序聽了他的話,歪下頭,突然一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