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郁正坐在白色行李箱上,雙腿隨意交疊,手搭在行李箱拉杆處,無聊的吹著泡泡糖,腮幫子隨著他的動作鼓起又收回,鼓起又收回,顯得有些可愛,像是在乖乖等人。
因為要吹泡泡糖,盛郁沒有戴口罩,那張很美麗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人來人往的高鐵站中,有路過的人被吸引住,忍不住走上前去和他搭話,但都被冷漠地拒絕。
後面大概是嫌煩了,他放棄了吹泡泡糖,帶回口罩,拉著行李箱換到另一個角落。
就差沒把別來煩我寫在臉上了。
薄序遠遠看了會,笑了笑,走過去。
「盛郁。」
盛郁在心裡數薄序到底遲到了多久時,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喊聲。
他沒有立即回頭,而是等薄序走到他背後了,才以一種很慢很不爽的樣子轉過身。
薄序聽到了他的抱怨。
「你好慢啊。」
薄序順手拿過他的背包:「嗯,有點事來晚了。」
「等了你半個小時。」盛郁說。
薄序:「對不起?」
盛郁滿意了,大方地丟下一句「原諒你了」,跳下行李箱,往高鐵站出口走去。
但走了會,卻發現薄序沒跟上來。
盛郁回身,發現薄序還站在原地。
他微微歪頭,對他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不先抱一下嗎。」薄序左手提著他的背包,右手拎著他的行李箱,想了想問。
「……」
盛郁被掩蓋在髮絲底下的耳尖又開始有發燙的趨勢,慢吞吞地開口:「哦。」
……
高鐵站的角落裡,兩個少年人抱在一起,一個很高,一個稍矮一點,行李箱和背包都被放在一旁。
高的那個靠在牆上,一隻手不緩不慢地摸著稍矮一點的那個頭髮,另一隻手也攬在稍矮一點那個的腰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留出縫隙,是很親密的姿勢。
「這麼久沒有找別人去抱過嗎?」看著懷裡貼得緊緊的盛郁,薄序安撫地摸下他髮絲,緩緩問。
多日沒有再和薄序擁抱過,此時驟然被熟悉的氣息全全籠住,盛郁簡直舒服的大腦都是空白的,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像是被輕柔的羽毛撫過,傳來極大的舒適感,沒有多餘的心神再去想其他。
聽到薄序似乎問了句什麼,他發出個疑惑的鼻音:「嗯?」
「沒什麼,」薄序手指捏下他後頸皮膚,勾下嘴唇,「很乖。」
盛郁踮起腳尖,腦袋窩進薄序的頸窩裡,鼻尖又忍不住蹭了蹭薄序的側頸。
薄序被他蹭得有點癢又有點想笑。
「盛郁,」他說,「你現在好像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