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牧熠聽到這話,臉色忽而一沉,下意識去牽住身後的林楚易,好似要確定對方的存在一般。
傅璽這才感覺有些不對,驚訝極了說:「不是……你們真的分了?」
林楚易甩開牧熠握上來的手,腦袋裡被對方心裡不盡的內心活動吵得腦子嗡嗡響,別看牧熠臉上陰沉,成熟穩重得看不出來過多的想法,內心裡絮絮叨叨的是:
「靠,傅璽他真是好樣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怎麼就沒讓他自生自滅去呢!」
沒了貼膚的肢體接觸之後,林楚易總算聽不到牧熠的心裡話,這才對著傅璽眨眨眼,道:「真分了,都分了一年多了。」
說著這話,林楚易走上前幾步,用手去推被這個事實砸得有些呆滯的傅璽,往車那邊走:「先回車上吧,你哥快被你氣死了。」
把緩過神來的傅璽推進了車裡,林楚易又藉機蹂躪了一把他滿頭蓬鬆的捲毛,這才滿意。
只聽牧熠咳嗽一聲,林楚易尷尬收回了作惡的手,往後面等候多時的商務車走去,牧熠自然跟上,兩人的行李也早就被隨行人員接過放好。
傅璽卡在自己新車的駕駛座位上不好動彈,吵吵嚷嚷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我要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牧熠淡淡的,聲音不大,但是威懾力十足:「傅璽,你沒有話說可以閉嘴的。」
見著傅璽突然噤聲,林楚易被逗笑,這兄弟倆的相處模式還是如從前一般。牧熠聞聲看向林楚易,原本嚴肅的眉眼間舒展開來,染上了些柔色。
待到車輛緩緩駛入車流中,傅璽那邊又來了電話,牧熠沒有避諱,直接按下揚聲器讓林楚易一起聽著。
就聽:「哥,那晚上酒店是訂一套還是兩套啊?」
林楚易刷手機的動作停了一瞬,抬頭看向那手機,露出一個假笑:「我的好弟弟,你在想什麼呢,分都分了這麼久了,還住一塊兒像什麼話。」
傅璽嘴裡跑著火車:「咳咳,那不是想省點錢嘛。」
林楚易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還缺這點?少跑兩趟,把油費省省就出來了。」
這車便停在了當地有名的一家高星級酒店大門前,傅璽把鑰匙丟給一旁的門童留去泊車,自己跑去給二人訂房間。
沒等多久,便見傅璽邁著步子回來,晃了晃手中的房卡,頗為得意地說:
「我折中了一下,給訂了個總統套房,到時候你倆愛咋睡咋睡。」
林楚易也不忸怩,反正套房裡房間不止一個,他便把房卡接了過來,而傅璽與牧熠卻準備馬上離開趕到辦公室去商量公務。
餘光瞥見牧熠按了按眉心,連軸轉的日程安排多少顯得有些疲憊,林楚易的動作間頓了頓,還是拉住了牧熠的衣角,跟以往多少次牧熠出門辦公前一樣,低聲囑咐道:
「早點回來休息。」
牧熠側頭過來,聽到了熟悉的叮囑,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籠抱了一下林楚易,在他耳邊喃喃著:「好,我會注意的。」
這個不太算得上擁抱的動作持續了不過短短几秒,牧熠便快速鬆開了,這是已經他現在的身份能做到的最多。
林楚易胡亂點點頭,便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只是鼻尖好似還縈繞著那股霸道的木質香,他又裹緊了些身上的衣服,感覺身上的暖氣都跟著那人一併離開了。
而在酒店大廳的另一角,被兩人忽略得徹底的傅璽腦袋上無語的省略號近乎可以具象化。
牧熠好像這才記起來有這個弟弟,心情頗好,朝他點點頭道:「走吧,我親愛的弟弟。」
說完便大步流星往外走去,步伐間好似一隻搖曳的花孔雀。傅璽聽到這稱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見人根本不帶等自己的,連忙跟了上去。
這晚牧熠的工作效率出奇地高,把需要的資料與整理好的信息交給傅璽,並且帶著他敲定了一套完整的應對方案,這便往回趕。
只是時間還是有些晚了,當下夜色已深,就連N市這樣的不夜城都有些安靜了下來,牧熠裹挾著一身寒氣刷開了酒店的房門。
他不可否認,自己內心有些隱秘的期待,在看到客廳沙發里窩在那兒看電影的人時,這期待變成了現實。
牧熠故意發出了些聲響,好讓那人知道自個兒的到來。于是之間沙發里的那個腦袋聞聲轉頭,見著他:「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