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不對,牧熠追上來幾步,卻被林楚易的動作制止,順帶著把那束花也塞回了牧熠的懷裡,對方堅決道:「我暫時不需要你的幫忙了。」
見著對方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牧熠有些摸不著頭腦,抱過那一束離開原主人而顯得蔫頭蔫腦、有些可憐的向日葵,無奈後退,連連道:「行,那我在這兒等你。」
林楚易也沒說好不好,只是繼續了自己手裡的動作,待到拿起那副剛完成的畫時。
他嘆了口氣,把它放回了原處,原本準備帶著這畫回國,如果可以他還想把這副畫送給當時在場的另外一個人,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一直緊緊關注這邊動向的牧熠自然看清楚了林楚易手中的畫,這下他不顧林楚易的制止,走近了來,急切地問出聲道:「阿易,你下午原來是在畫這個嗎……」
林楚易不願讓他看見,於是側過身去,用衣物遮掩了一番,只是不夠及時,牧熠早已經認清楚了那畫的全貌。
那是兩人來N市那天早上一起看過的日出。
牧熠心惶惶然,突然直覺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麼過分重要的節點,他還想挽回一下,問道:「那畫是給我的嗎……」
林楚易連假笑都懶得施捨:「沒有畫,不用再說了。」
林楚易顯然已經不願再提,直到二人又一次落座在飯桌前,林楚易對牧熠的態度都變得異常冷漠,好似又回到了兩人在戀愛綜藝里剛見面的那會兒。
飯桌上當然不止牧熠與林楚易兩人,還有被莫名其妙拉過來的傅璽,以及存在感很低的兩位攝像師。
傅璽由於剛結束完上一輪談判,比其他人要來得稍微晚一些,不過上去,這次談判結果是肉眼可見的積極。
幾人約在了一家高檔日式餐廳,是家名氣頗高的懷石料理。餐廳布置主打的一個精緻淡雅、詫寂幽靜,是個私人見面的好去處。
為了方便拍攝準備,牧熠已經提前招呼人清過場,又考慮到林楚易不太愛聽主廚聊天,便選擇的私密就餐,跟傅璽約在這兒的包廂見面,大家只消等服務生將餐品一道道呈上來即可。
於是傅璽跟著穿作和服打扮的服務生繞著迴廊走進指定包廂,剛一推開門,正準備活力滿滿地跟自己親愛的表哥、表哥嫂打個招呼,就見兩台黑洞洞的攝像機對準了自己。
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一跤,傅璽連忙扶住門框,見著餐桌前確實坐著自己親愛的表哥和表哥嫂。
只是那兩位帶著攝像機器的朋友又是什麼荒謬的存在?但林楚易與牧熠都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好像對於這一場景感覺到奇怪的就只有自己罷了。
於是傅璽舉起手來揮了揮手算是在鏡頭前打了個招呼,試探著開口:「嗨……?這是你們的什麼新型情趣嗎?」
然而無人搭理,傅璽這才嗅到幾分不對,看看低氣壓且表情不太明朗的牧熠,又看看一旁好似要把擺在那兒的清酒盯出花來的林楚易。
傅璽「啊」了一聲,後知後覺,這兩人可能又發生矛盾了。他摸摸鼻子,感覺自己表哥滿臉寫著不悅,沒敢往那邊坐下。
可是空餘的地方不多,傅璽磨蹭到林楚易身旁的位置,屁股還沒粘上蒲團,就被自己表哥叫住,所有里滿是威懾力:「傅璽,你坐我這邊來。」
傅璽見著牧熠的表情又冷上了幾分,動作間一個轉彎,乖巧地坐在了牧熠身旁,只是心裡吐槽著:不至於吧,這都要吃醋!
林楚易這時也開了口,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兩位攝像師的由來。
只是傅璽越聽越覺得荒謬:「什麼?戀愛綜藝???你們倆???啊?!」
他只覺得當下的場景更加魔幻了,自己那對恩愛了數年的哥哥們說分手就真的分手了不說,忽然又合體出現了自己面前,舉止親昵,動作曖昧,讓人捉摸不清。
而就在自己覺得兩人肯定要複合的時候,告訴說他倆其實都在參加戀愛綜藝,還是同一個節目!
「真的不是因為我太久沒回國,中文變得生疏了,理解有問題嗎?」傅璽不可思議地反問。
林楚易還以他一個禮貌的微笑,擊碎了對方的幻想:「我覺得你理解得沒問題。」
就在這時,林楚易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事先聲明一下,傅璽想來尊重他人隱私,他其實不是故意要看別人手機的,但是由於這手機就那麼大喇喇地擺在那兒,而那來電顯示也格外明顯,上面分明地寫著「節目組表白電話」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