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卡片會在一個月後,隨著節目的播出送到對方(即卡片上所寫的嘉賓)手裡。
林楚易並沒有急著去翻看填寫眼前的卡片, 而是先做完了自己今日份的工作, 又沖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疲賴之後,這才坐回書桌前,細細思索著。
良久, 他拿起了一旁的鋼筆,一筆一划、字跡工整地寫下了一個名字, 並落款上了自己的姓名。
林楚易對著白皙的燈光端詳著這字跡, 勾嘴笑了笑, 又把卡片塞進了一旁節目組準備的信封里, 這才下樓去投遞自己的選擇卡片。
此時夜已深了, 大概是林楚易先前在其他事物上花的時間太長, 再下樓來時, 整棟建築物里只留下了幾盞供人夜行的走廊燈。
他摸出手機看了看, 現在近乎凌晨兩點, 林楚易有些詫異,拍拍腦門,覺得是自己處理工作又沒注意好時間了。
先輕手輕腳地把手裡的信封投遞了出去,再邁上樓梯時,林楚易好似感知到了什麼。
抬頭望了去,便與站在樓梯盡頭,那位倚靠在三樓木質扶手上,不知道看了他動作多久的人遙遙相望。對方穿著深色的睡袍,高大的身形都近乎要隱匿在黑暗裡。
兩人遙遙相望,誰也沒說話。
林楚易只是腳步頓了頓,又錯開視線,一步一步繼續邁自己的台階,他的腳步聲本來就輕,又被鋪設的地毯吸去了大半,於是整棟建築物只餘下掛鍾秒針走動的聲音。
喀嚓、喀嚓、喀嚓。
這段樓梯就要走至盡頭。
餘光瞥到牧熠並沒有太多動作,只是一直沉沉地望向自己,散發出危險的訊號。
林楚易有些頭皮發麻,故作鎮定地打了個招呼,開了個亂七八糟的話頭:「你也還沒睡呢?」
「嗯。」對方未作出太多回應,林楚易這才抬眼與眼前人對視,就見牧熠眼底里醞釀著的情緒實在不太明晰,讓他想要快速脫身離開。
而牧熠只是又平靜地補充了一句,只是嗓音低沉:「沒事,阿易……你早些睡吧。」
林楚易吃軟不吃硬,對方這幅模樣讓他實在於心不忍,他嘆了口氣,原本側身離開的動作停滯,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下一秒,他被對方以一個強勢但溫柔地力度牽住了手腕,整個人被摟了去。
手裡的手機因為動作不穩,「咔噠」一聲落入了腳下的地毯里。
直到重力失衡,背部感受到了牆壁有些堅硬的質感,林楚易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被牧熠一手扣著腰托起來些許,籠在了對方的臂膀間。
這絕對不是什麼安全距離,兩人似吻非吻,鼻尖近乎相貼,只要稍微偏頭,嘴唇便能碰上。林楚易想往後拉開距離,卻發現無路可退。
那股霸道辛辣的木質調分外濃郁了起來。
夜色過於濃厚,無限放大了被掩飾在理性之下的欲望,呼吸出來的氣體都愈發炙熱。
又是無聲的拉鋸戰。
大概是現在的時間太晚,模糊了人的神經,所以這些出格的動作能被允許。
不知道是誰先妥協,只知道嘴唇終於相貼的一瞬,兩人不約而同發出了滿足的餵嘆聲。
牧熠吻得用力,舌尖舔開唇縫時來勢洶洶,林楚易只感覺自己要被對方拆吃入腹,口涎來不及吞咽,順著嘴角溢出些許。
數分鐘後,他猛地把人推開來,大口地喘著氣調整呼吸。被推開的牧熠見狀,不怒反笑,又帶著這笑與黏膩的熱氣要再一次湊過來。
林楚易偏了偏腦袋,想要躲開。
「想什麼呢。」牧熠聲音喑啞,用空出來的手抹去了林楚易嘴角的涎漬。
卻趁對方不設防,又低頭飛速親了一下。
牧熠箍在自己腰上的手也有些失控,林楚易只感覺自己要近乎被揉碎在胸膛間。
他小聲抱怨著:「你弄疼我了。」
在徹底放開懷中人前,牧熠悶聲開了口,熱氣扑打在林楚易的頸邊,他說著:「阿易,你選了誰都沒關係。」
可他的心聲早就先一步傳到了林楚易的耳邊,語氣里的惡劣暴戾全然掩蓋不住:
「當然有關係,最好不要告訴我阿易選的是誰……我可保不准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林楚易聽著發笑,把他推開些,問道:「你知道我寫的誰的名字嗎?」
牧熠把人又抱緊了來,有些耍賴似的,說著:「不想知道,反正不會是我,你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