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理想總是豐滿的, 現實總是骨感的, 一般說出這種話的時候, 往往無形間就給自己立下了一個必破的flag。
這不, 林楚易才找了個隱秘的角落坐下, 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誇張的招呼聲:
「哎喲!這不是我們的大陶藝師嗎?怎麼一個人呢!」
聽出了來人是誰, 林楚易認命般地回了頭。
來的是一位穿著性感豐滿的女人, 她的嘴唇與指甲都塗著飽滿的正紅色, 動作間, 佩戴的珠寶隨著光線折射出絢爛的色彩,感覺比會所里昏暗的燈光更要閃亮許多。
「哈哈,孫姐。」
林楚易換上了一副營業式的微笑,打了個響指,讓一旁的調酒師調了一杯紅粉佳人,又親手遞了給她。「美酒配美人,這酒的名字恰好配得上你。」
孫姐接過酒,笑得花枝亂顫的:「就你小子嘴甜,下次我要喝你親手調的。」
「那是必須的。」林楚易笑笑,梨渦點綴在嘴角,很好說話的模樣。
「你最近那批貨啥時候開啊?」孫姐抿了口杯中紅粉色的液體,愜意地砸吧一聲,這又想起來問道。
「快了快了,到時候肯定第一時間給你消息,主要是休息了太久,再一復工有點手生。」
聽到這兒,林楚易失笑,孫姐每次的用詞都這麼的生猛,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進行什麼灰色交易一般。
這位孫姐是他的大客戶,有著毒辣的欣賞眼光,性格豪爽且家財萬貫。
自從早些年在某個藝術展對林楚易的作品一見鍾情後,每次他有什麼新品必定前來支持,簽支票的時候眼都不帶眨一下的。雖然說林楚易不是很差錢,但是就像之前說過的,沒有人會跟鈔票過不去。
一來二去的,兩人關係也倒還不錯。
只見孫姐在聽了林楚易的上一句話里提到的「休息了太久」之後,白眼近乎都要翻倒天上去了,她把酒杯重重地擱在一旁的桌子上,那裡面的液體因為她的動作搖晃出來了一些,飛濺到了桌面上。
就聽女人憤憤道:「是因為分手了是吧?真是的,牧熠那小子,怎麼敢跟你分手的。」
林楚易抽了張紙巾,把桌面上濺到的酒液擦掉,聽出了對方話裡帶著些醉意,估摸著孫姐來這裡前已經喝過幾輪了。
他笑得和氣,解釋道:「姐,是我提的分手。」
孫姐的話立馬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你都主動提分手了,那肯定是他有問題,他牧熠真不是個東西。」
「感情這種事沒有絕對的對錯。」林楚易搖搖頭,沒有附和這一句話。
「唉,只可惜你是個同性戀啊,要不然跟了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女人聽了這發言,又雙手環繞,抱著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楚易,如此遺憾地道。
她又想起來什麼:「嘶,牧熠?嘶,我剛才才看他呢。」
這沒啥好驚訝的,林楚易點點頭,自若地端過來一杯酒飲,淺酌了一口,心想,畢竟自己也是剛才才跟那人打過招呼,不對,是一起打過了個人。
可孫姐的下一句話卻如同平地驚雷一般。
「牧熠倒是還蠻受歡迎的,也玩得蠻花。我來這裡的前一秒,好像有個小男孩跟著他,被摟在懷裡呢。」
孫姐撥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迷迷糊糊想起來什麼,補充道。
「咳咳——咳——」林楚易被猛地嗆到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女人還以為他沒聽清,又大聲複述了一遍:
「我說——牧熠在跟別的小男孩親嘴兒呢!」
說完還怕林楚易不信,拉著他就要往那邊去。
「我記得就在這兒呢。」
孫姐嘟嘟囔囔的,話語裡的醉意已經有了個七八分,但還在努力思索著腦袋裡的那個地點。
「嘿,找到了~」眼看對面那一小群人堆中出現了那個高挺的身影,女人這才滿意,她給林楚易指了指:「我就說有小男生吧!」
牧熠身旁確實有個形影不離的身影,看樣子是個窈窕纖細的年輕男孩,也不像是任何林楚易認識的人。
兩人的動作緊貼著,林楚易這又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
孫姐還在一旁煽風點火:「你看看,這臭男人,這才過去多久,這麼快就有新的情況了!」
是啊,這才過去多久啊,幾十分鐘前這人還在自己跟前關心他的手有沒有傷到,幾十分鐘之後身邊就陪了個年輕貌美的小男生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