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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像紙一樣薄,你不了解少君,」桑青率先出聲,勸阻道,「他待人像狗。我奉勸一句,若不想丟了貞潔廉恥,還是不要同他糾纏為妙。」

「胳膊肘往外拐,狗都不會做?」齊蕪菁笑道,「你勸晚了。」

言罷,齊蕪菁手中的彎刀忽然紅光大作,上面蜿蜒著幾筆圖案,少君不知何時割破了手指,繪了道詭異的符紋。

與此同時,四面的幽黑竟也密密麻麻亮起了符紋,同刀身的血圖紋一模一樣。少君口中念咒,那些浸泡的屍體竟緩緩動起來!

刀身懸滯在半空,緩緩轉動,而後……指向右側。

齊蕪菁眼神微暗,一字一句道:「找、到、你、了。」

小珍「咦」了聲,很訝然:「你的馴鬼咒對我也有效嗎?」她微微笑,「不好意思,這圖案我不喜歡。」

哐當。

彎刀驟然落地,竟斷成兩截,她心口的咒紋驀然暗掉。

然而少君並未理會,笑意更深:「神怪無常,佛鬼無別。天地萬象,供我驅策!」他併攏二指,冷聲喝道,「孽畜,醒!」

四周紅光大盛,無數泡在琉璃櫃中的屍體緩緩遊動。地下紅白蠟燭猝然燃起火來,交替圍成一圈,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

火燭向上飄搖燃燒,卻見一張掛著大紅幔帳的花床晃悠悠掛在半空!

這床不像床,十分低矮狹小,四四方方的,倒像是一尊神龕。

陰風大作,「床」上藏著一個人,他原本正伏在床上背對著齊蕪菁,忽聽一聲「醒」,那人立時從「床」上跳了下來,鎖鏈發出「嘩啦」的巨響!

小珍心裡一驚,原來齊蕪菁要驅策的目標竟不是她!

她當機立斷,踹翻身前的火盆,然而為時已晚,那人已經掛在她的脖子後面,偏頭張口,撕扯下脖頸的一整塊肉!

「好孽種。」齊蕪菁夸道,「連你主人都咬嗎?」

小珍反手撬開「他」的嘴,卻被咬掉兩根手指,她硬生生將身後的東西扯摔到地上,狠狠踩上「他」的胸口。

「他」偏過頭咀嚼,令齊蕪菁瞧清了他的臉。齊蕪菁「咦」了聲:「我瞧這位仁兄很熟悉。」

小珍捂住脖頸,血如泉涌,霎時間染紅了她半邊身子。她冷然道:「怎麼?你見他漂亮,便也起了歹心?」

正如小珍所言,這人雖是男子身,長相卻算得上艷冶穠麗。

「什麼心才叫歹心?」齊蕪菁看著她,笑容可掬,「好朋友,你的本領可比本君大,竟能將堂堂血鴉君變作自己的狗。」

原來面前這人的相貌,和那尊墮神像長得別無二致!

「哦?」小紙人扶著少君站起身,端量那人半晌,匪夷所思,「血鴉君就很厲害嗎?」

「害我平白斷送兩根手指。」小珍血染全身,卻渾然不覺痛似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你便是這樣報答我的嗎?問你呢。」她血涔涔地轉過頭,目光冰冷,「好朋友。」

話音未落,只見身側的「柳太公」身子驟然一矮,那張臉原本漂浮在高處,卻在眨眼間的功夫瞬移到了齊蕪菁眼前!

原本齊蕪菁附在他們身上的咒紋全然黯淡下去,不聽使喚!

「柳太公」腫脹的屍體隔著琉璃,忽然咧嘴道:「我啊,我啊,是我啊。」

他這一聲猶如敕令,激起千層巨浪,整個地室驟然響起悶雷般的低語吟唱!

他們鸚鵡學舌,也說:

「我啊……」

」我啊……」

「是我啊……」

嘭、嘭!

屍體齊齊扭動起來,他們垂著琉璃窗,口中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越來越尖!猶如實質般,縈繞在耳,再狠命擠入他的顱骨。

齊蕪菁頭痛欲裂,念了幾句靜心咒,才勉強壓制下去。

「少君好本領。」這倒令小珍有些意外了,「這一路的怨靈嘶吼你都聽不見,我正當你病入膏肓,發聾了呢!如今滔天怨咒加身,你竟輕易便化解了?」

齊蕪菁覺得好笑:「我若真快死了,還會告訴你嗎?」

小珍冷下臉,笑意全無:「我本想放你一馬,可你執意送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音落,「小珍」忽然化作一張薄軟的人皮,被剝落在地上。那張假麵皮囊背後,露屍骸和眼珠堆積的人塔,竟有一丈之高!

人塔之上,是一顆女人的頭,若忽略她身下的東西,那對眉眼甚至算得上柔軟面善。然而此刻,她臉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波浪條紋,仿佛魚鱗。

「咔咔」聲接連傳來,四周的琉璃櫃遽然爬滿了裂紋,其間的屍體手舞足蹈,發瘋似的捶打縫隙。

怨靈之氣急遽膨脹,到處都是尖叫和痛哭。

女人靠著那具拼湊堆積而成的身體,緩步「走」來:「我曾大發慈悲,給過你兩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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